蒙拓又不服气:“而且谁知道他嗑没嗑。”
黎琉皱眉。
江路川刚抬起一只腿,一块石头落地的声音响起。
蒙拓吓得跳起来:“我靠什么玩意儿?”
吵架归吵架,随便污蔑人磕兴奋剂就很有问题了。
任何一个专业游泳运动员,都不会不知道兴奋剂对一个运动员的清誉的损害,这是一个饱受争议的痛苦。
蒙拓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坏而已。
黎琉控制着准头,砸不到人,她出声:“打的就是你这个玩意。”
蒙拓没认出这个声音,四处张望,视野受限,没看到另一面的黎琉:“谁装神弄鬼,给爷爷——”
“爷你个大头鬼爷,”黎琉打断他的话:“呐,约约约约约把你脑子约坏了吧,我就说白痴不能进泳队吧,你教练非要心慈手软让你这个屎壳郎进了。”
“你——”
“你什么你,我是你祖宗,我宣布把你开除祖籍,你去认别的爹吧,我们不要只会污蔑别人用兴奋剂的孙子。”
蒙拓终于抢到一个间隙,他捕捉到黎琉的关键词,污蔑和兴奋剂,他和黎琉对骂:“你是江路川的狗!”
“那你是他的狗孙子啊?”
江路川默了一瞬。
蒙拓也默了一瞬。
黎琉在集体静默中,后知后觉同样默了一瞬,她把自己骂了进去,她澄清:“不,我是正义使者,虽然江路川是有点装。”
蒙拓:?
你哪方阵营的?
江路川看她一眼。
你他妈,用的是,我的,望远镜,ok?
黎琉:……
哎呀,忘记了。
她话题一转:“但他好歹还有点优点啊,不像有些人,穿上衣服是丑八怪,脱了衣服竟然是是屎壳郎哎,晦气。”
江路川的眸光投在黎琉脸上,她脸颊泛红,唇线紧绷,义愤填膺,喋喋不休,比他反应还大一点。
黎琉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侧头直视他,仿若在责怪他耽误自己的发挥。
江路川微一耸肩,挪开了视线。
江路川闲着没事就会用望远镜眺望,如今已经不如当初那般惊艳了,且,他见过更漂亮的。
江路川撑着脑袋仰望了一下天空。
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今天的星空还不错。
经过黎琉的舌战,加上本就是蒙拓理亏,对方被打光了血条,破防地打算找黎琉打架,终于找到这两人。
江路川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打。”
黎琉:“突然爱与和平啊你?”
江路川歪了歪头,笑得蔑视:“我不和手下败将过招,掉价。”
蒙拓僵在原地。
黎琉以为他没听到,贴心重复:“他说他不和你打架,因为你是他的手下败将,和你过招太掉价了。”
Double kill。
蒙拓忍无可忍:“我他妈又不是聋子!”
但蒙拓也不敢和江路川打架,一来吧,打不过,二来吧,要江路川出个事,上至领导,下至教练组都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蒙拓还想在泳队里混几年,捂着心脏骂骂咧咧地走了。
蒙拓走后,黎琉呼出一口气,托腮凑到望远镜那边,她没注意到江路川也接近了望远镜,一不小心,和他的距离拉得近了些,处于一种不近不远的微妙距离。
但江路川若无其事,黎琉想了想,也不想退,退了不就显得自己胆怯,有鬼。
黎琉尽量忽略了面上的微烫和不自然,说:“你刚看我干吗。”
江路川:“你脸脏。”
黎琉才不相信,她觉得江路川是被她的出手相助diss蒙拓的壮义感动了,她问江路川:“你今天被我给感动了?”
江路川直视她,漆黑的眸光被星星染亮了,没回答,反问:“你今天被我惊艳了?”
黎琉条件反射地否认,生物钟也提醒她该睡觉了:“没有,晚安。”
江路川扬眉:“这也是我的答案。”
黎琉起身,江路川收了望远镜,两人就这么散了。
黎琉回到宿舍,进了洗手间,抬头看镜子,还真发现自己脸上粘了个脏东西——
从流星雨里带来的一根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