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宋钧了,连梁仲曦都被陈彦琛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给绊了一下。
宋钧的鱼翅捞饭没吃上,上一秒还在小人得志,下一秒硬生生地被塞了一碗狗粮,还是他顶头资本家随机派送的狗粮,剜心剜肺,有苦难言。
万恶的资本家!
梁仲曦嘴角的微笑拿AK都压不下:“确实,男朋友一个就够了。”
宋钧一脸士可杀不可辱:“今晚的鱼翅捞饭老大你请定了。”
梁总心情由阴转晴,这时候就算宋钧说要吃米其林外卖梁总可能都会答应:“开发票。”
没了莱拉陪自己一边吃狗粮一边吐槽,宋钧大感食之无味,摇摇头就出去了,秉着有但不多的良心还为里头两位贴心地带上门。
陈彦琛拎着外卖往客厅去,解开外卖袋打开饭盒,一盒烧肉白切鸡双拼,一盒蜜汁叉烧饭,还附送了两碗绿豆海带汤。外卖袋子保温,还温和着。
梁仲曦在他身边坐下,陈彦琛把一次性筷子上下磨得干净给他递过去,梁仲曦没有接着,一脑袋疲惫地耷拉在他肩膀上,结果给这人消瘦的肩骨膈了一下。
他换了个位置:“你该多吃点,太瘦了。”
有点子痒,陈彦琛晃了一下,梁仲曦一手就抓住他纤细的手臂不让他动:“别乱动,让我靠会儿。”
陈彦琛不敢乱动了,僵硬着胳膊手的跟机器人似的给他揭开汤的盖子,结果不小心洒了一桌,还湿了桌面两张纸。
他眨眨眼,仔细看那几张纸都是草稿,幸好幸好。侧着头又瞄了一眼肩上那位,闭着眼呢啥也没看见,幸好幸好。
他一边做贼似的擦桌子一边闷闷地说:“不舒服还要靠着。”
梁仲曦换了个姿势,又抓了抓他胳膊不让动:“我只有一个男朋友,只能靠他了,你放松点,我办公室里怕什么呢?”
陈彦琛只顾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顺口就说了:“怕你吃了我。”
这话不对劲,梁仲曦挑开眼皮,见着他手忙脚乱地在收拾,干脆双手抓着他双肩硬生生地将人掰过来陪自己靠着沙发。
梁仲曦长臂绕过陈彦琛的肩膀搭在沙发上,将人笼在自己怀内范围里,眯着眼饶有兴趣地问:“我怎么吃你?”
陈彦琛无语死了,想起来继续擦,梁仲曦曲手肘将人摁回到怀里。
算了放弃了,陈彦琛靠在他宽硕的肩膀前,微微抬眸盯着梁仲曦,目光单纯赤诚,谁受得了这眼神,谁还敢在这人畜无害的眼神里搞荤的?
梁仲曦半眯着眼与他对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我有这么好看吗?”
“嗯,好看。”陈彦琛真诚笃定,眼神里的肯定堪比对天发誓。
梁仲曦闭着眼嗤笑:“谢谢,承蒙厚爱。”
陈彦琛凑近了些,看他也离得近些,说:“方法总比问题多,一定都可以解决的。”
梁仲曦的故作轻松放在字里行间眉里眼中的,好一出年少沉稳表现得滴水不漏,不是谁都看不出,是谁都习惯了。
连他本尊也习惯了,事儿嘛,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不然还能怎样?手一松就给逮着机会说话,当初怎怎怎样,早跟你说了这样那样,手要真松了,怎么对得起过去这么多年?
所以在被人看穿了他的习惯的时候,就好像自己用混凝土吹出来的美丽泡沫,一下子被一根细小的针戳破了。还不费吹灰之力。
钢筋水泥盖起来的心忽然就柔软了。
梁仲曦臂弯松了些:“陈教授...一言惊醒梦中人,好,我听陈教授的。”
陈彦琛:“这么听话的学生可不多见了。”
梁仲曦:“那有什么奖励吗陈教授?”
陈彦琛想了想,就想起了前不久在浴室还欠着的那点小债,这半个月的也该差不多起了利息了,那就干脆一并还了吧。
他是读书人,讲究信誉。不像某些生意人,老奸巨猾。
所以他摘了眼镜放在茶几上,双手按在梁仲曦身体两边沙发上,凑到他面前,他温热的鼻息扫过梁仲曦的脸,痒痒的。
这人穿着自己家出来的衣服,身上都是自己家有百合味柔顺剂的清香,这香味迅速将自己笼罩了起来,就好像动画片里仙女一挥魔法棒,自己就被星光闪闪包围起来那样。
梁仲曦的心忽然跳得有一丝的快,比一丝又多了一点。他低声问:“陈教授想对我做什么?”
陈彦琛不说话,只是轻轻地亲在了梁仲曦唇上。陈彦琛的唇有点冷,可能是办公室空调开冷了,但很软,跟他的心一样,亲着他的动作也很轻,有气无力的。
就是吻技是生疏了不少,就连伸舌都不像以前那样娴熟的放肆蛮横了,一点主动的深入探索,结果碰到的瞬间又不敢纠缠,情/欲里掺着纯洁,真情实意里带着点优柔寡断,以为是干柴烈火结果是温水煮青蛙。
都说释放压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梁仲曦这时候的压力可不是这么点温水煮青蛙的亲吻可以转移的。
他干脆抓住这人的双肩将人推倒在沙发上,谨防自己的助理或者秘书又门都不敲完就闯进来,他伸手从茶几上凌乱地找到一个小遥控器,将办公室的灯光调暗。
光天白日黑灯瞎火,是个人都该有这么点眼力见了。
梁仲曦半个身都压在陈彦琛身上,陈彦琛一开始还有些象征性地抵抗,奈何梁仲曦一只手托着他的头亲得热烈,丝毫不给他抗拒的余地,陈彦琛手腕抵在他胸前,结果却被他侵略性的亲吻亲得他失去力气,呼吸紊乱,手脚发麻。
梁仲曦亲着越亲越热,陈彦琛忍不住的几声轻哼让他越是被热血冲昏头脑,亲着亲着就从唇上转移到他脖子。
怎料陈彦琛放在他胸膛上的手腕忽然用力,这绵弱的力道就像是脆弱的小鸡在尝试着阻挡老鹰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