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厨房近,耳边传来烟机灶具工作时的嘈杂声。
盛寒说话时低醇的声音,宛若电流一般往贝明夏身上皮肤钻。
这段日子,两人虽住同一屋檐下,却并没有发生什么。
现在的贝明夏,对盛寒靠近和呼吸,身体不仅不抵触,甚至身上还会产生酥麻感。
她脸颊红极了,没有接话,转身往厨房走去。
盛寒看着她背影,幽深的眸底,像是被风拂过的湖面。
坐在沙发上的养父母和贝思晨,在盛寒和贝明夏走到厨房时,都偷偷关注着。
待两人身影进厨房后,贝思晨小声和父母八卦。
贝思晨颇为感慨,“来之前我也挺担心和紧张的,但真的接触过盛寒后,他比我想得要好很多。”
养母由起初的不安,变为脸上不禁浮现笑意,”谁说不是呢,何止好很多,做梦都不敢想咱家闺女能找个这样的男朋友。长得帅,还特别有礼貌。”
贝思晨:“还有个最大的优点,有钱。”
养母嗔怪瞧了贝思晨一眼,“你啊。”
贝思晨吐吐舌头,“人家开开玩笑嘛。”
养父若有所思,“思晨,你最近有没有从明夏口中听说她过去那些……亲戚。”
说“亲戚”这两个字眼时,养父眼神沉下来。
贝明夏被过去那些“亲戚”找到威胁的事,她并没有告诉养父母和姐姐。
只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养父母已经听到些许风声,不过,其中细节并不知情,他听到的是贝明夏那些“亲戚”似乎都在海外失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贝思晨一脸懵的摇头,“啊?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养父看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贝明夏,叹口气,“你一点都不知道吗?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贝思晨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到底怎么一回事?那些过去欺负明夏的畜生,又来找她了?”
养母本不想提有关明夏的那段过往,但想着都是一家人,不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她们心里总是惦记着放心不下,遂道,“细节我也不清楚,只是从过去帮明夏的警察和法官那里听说,明夏过去那些亲戚来找她,然后没多久都在国外出事回不来。好像这件事在明夏老家都传开,明夏那些亲戚原本想闹,告明夏是故意把那些人弄到国外,然后害他们,但因为又没证据才没能闹起来。”
贝思晨闻言惊呆了,她消化了好一会母亲说得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语气,“还有这种事?我完全没听明夏提过。”
养父心情复杂的叹口气,“那孩子,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一直瞒着。”
贝思晨两眼放光,说话音调有些许激动,气愤的咬牙切齿,“那些人活该,明夏干得漂亮!都过去那么多年,那些人不仅不悔改,还想着继续威胁明夏,真是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养母立即示意她小点声,别让不远处的明夏听到。
贝思晨又心疼又高兴的往正在厨房忙碌的贝明夏看去,“作为姐姐,真的很惭愧,她比我坚强多了。在我遇到事的时候,明明受过那么多苦的她还来替我操心,想办法帮我走出来。如果没有明夏,我现在……”
说着说着,贝思晨微微红了眼眶。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贝明夏。
养父母一想到明夏过去遭遇,也是忍不住心疼落泪。
养母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哽咽道,“今天开心的日子,咱们不提那些伤心事,都把眼泪擦擦,别让明夏看到。”
贝思晨拿纸巾吸了吸鼻子,“是啊,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已经都过去了。”
养父:“明夏那些亲戚找上门的事,既然孩子不愿意告诉我们,咱们就当不知道,以后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贝思晨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
约莫二十分钟后,贝明夏从厨房出来,开开心心叫家人吃饭。
尽管贝思晨已经擦干眼泪,但眼眶还微微泛着红。
贝明夏立即从家人脸上略显僵硬的笑容看出端倪,她没有直接带家人过去吃饭,而是坐下来问,“爸,妈,姐姐,有什么事你们和我说。”
对贝明夏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家人,她很清楚家人在面对盛寒时的压力。
她不想家人在盛寒面前委屈,如果非要二选一,她还是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家人。
贝思晨立即摆手,脸上堆着笑,“我们没什么事,你不要多想。”
贝明夏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父母,“爸妈,我是你们女儿,你们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也是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人。”
贝明夏说话时,盛寒就站在不远处。
在听到她说最后那句“最重要的人”时,深邃眉眼微动。
盛寒缓缓来到沙发边,明明身上穿得极为休闲,随便一站,面前的空间仿佛和普通人之间隔了一道银河。
“吃饭吧。”
贝明夏起身,招呼家人往餐厅走。
可供十个人坐的长方形餐桌,几乎摆满了菜。
盛寒和贝明夏坐在一边,她家人则坐在对面。
落座后,谁都没有先动筷。
还是盛寒先拿起筷子,平时冷峻的面孔此刻微带笑意,“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