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吴邪三人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出发了。想着不过是去谈一桩寻常生意,灵儿便在胖子家看电视等他们回来。
哪知赶上新月饭店的拍卖会,被张起灵修理过的门童又换了人,按规矩将没有邀请函的三个人拦在了新月饭店的门口。胖子混在北京城,知道这里面的门路,压低声音道:“咱们没有邀请函,也没有‘硬通货’,恐怕进不去了。”
张起灵摸出解雨臣的黑卡,胖子当场傻眼——这张卡刷一辆坦克都够!
门童接过卡,紫外线验证仪扫过的瞬间,吴邪的诺基亚突然响了,来电显示 “小花”。
吴邪正要按接听键,胖子的熊掌夺过手机直接挂断。
“天真,先办事儿,办完事儿再说!”
解雨臣的电话打到了灵儿那里,听见背景音里哆啦 A 梦主题曲,解雨臣挑眉挂了电话,半小时后直接把车停在了胖子家大门口。
蓝胖子掏口袋的画面亮在电视上,灵儿嘴角还沾着红色西瓜瓤。虽然小花消息灵通,但这么快就知道他们人在北京着实让灵儿有些诧异。灵儿连忙关了电视跑出去。
坐上副驾,她简明扼要讲明了他们这趟来北京的目的。
解雨臣的手机忽然响起短信提示音,是银行发来的黑卡消费提醒。他随手将手机调至静音,单手握着方向盘道:“冲着样式雷来的?我知道买家是谁了。”
“谁啊?”
“换身衣服,我们也去,去了你就知道了。”
灵儿点头,心知此去新月饭店和往日不同,拍卖会来的都是道上的“名流”,四九皇城脚下,明里暗里的,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人前该做的范儿得做足。
解府西厢房里,樟木箱打开的瞬间飘出樟脑香。婆子捧出的旗袍用藕荷色软缎包着,展开时月白色真丝在日光下流淌,镂空的缠枝莲纹像用银线绣出的水波,肩头三朵立体盘花是手工缫的细茧丝,摸上去柔软光滑。
“清河姑娘,这是两年前花儿爷让给您裁的,” 婆子展开旗袍,“您回杭州那天,滚边还差三圈儿。”
灵儿换上旗袍,婆子拿来一根玉簪:“姑娘,换支羊脂玉的吧?您看这玉珠簪,水头多足。”
她却摇摇头,指尖摩挲着张起灵亲手做的那根雪梅木簪——这是戴惯了离不得手的东西。“就用这根,这根好。”
镜中的灵儿,月白旗袍勾勒出玲珑身段,真丝裙摆轻扫脚踝,旧木簪斜插发髻,雪梅雕花恰好对着无饰的右耳,温婉中透着雅致。
灵儿踏入新月饭店,吴邪三人正坐在戏台前首。胖子眼前一亮,但立马又看见灵儿身边的解雨臣,连忙压低声音喊:“警告警告,债主正在靠近!”
张起灵抬眸,目光微暗。灵儿在他身侧落座,他虽未转头,却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椅子往自己身边拉近,动作极快,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早就松开了椅子。
胖子连忙掏出黑卡,“花儿爷,物归原主。”
解雨臣接过卡,拉开粉色西装,将卡装进内兜,在吴邪狗腿着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见桌上摆的只有一壶最便宜的茶和一堆免费的瓜子,解雨臣似笑非笑,“哥几个,挺替我省钱啊!”
灵儿恍然大悟,原来小花知道他们来北京的原因就是这三货在新月饭店刷了他的卡。
一声拖得老长的“小三爷”从门口传来。吴邪扭头,见头发梳得油亮的琉璃孙身着银灰色唐装,摇着把折扇朝这边走来。
这丫一开口就直击吴邪痛点,“最近道上没了吴三省的消息,我听说他……”
“啪” 的一声,张起灵把手里的青瓷茶杯搁在桌上,抬眼时,琉璃孙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你丫嘴是租来的?” 胖子大骂,“三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吴邪冷哼,“我三叔的行踪,” 他起身迎上琉璃孙的目光,“向来只有他想让别人知道的,没有别人该问的。”
“吴三省要是听到这背后有人嚼他舌根,” 解雨臣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那这个人的舌头,恐怕就保不住了。”
接二连三的威胁吓得琉璃孙额头直冒冷汗,他干笑两声,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大侄子,开个玩笑,别当真。”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把脸。
吴邪心里的火还没消下去,皮笑肉不笑,“谁是你大侄子,我三叔他好得很,有劳道上人惦记。”
琉璃孙被噎得说不出话,灰溜溜带着人走开。
刚消停会儿,一个穿翡翠旗袍的女人过来:“三位,二楼有贵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