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琳被扇出眼泪,鄙夷又好笑地看着周青方,同样以嘲讽的口吻回馈给妈妈:“我是为你抱不平,替你向这个隐瞒好手出气,你反过来讨伐我,还给了我28年以来第一个巴掌。”
捂着脸的陈语琳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笑着说:“好啊,这个家算是散了吧,我真的忍了他几个月了,话都说出来了,全散了吧。”
外婆看着歇斯底里的陈语琳,沉着脸,大声制止道:“陈语琳!”话刚落下,一把拉着陈语琳往自己怀里带,轻轻地拍着小外孙女儿。
“阿方,你也是的,当妈妈怎么不会好好说话了。她在你们面前哪怕长大了,面对这样的事情能一下子就接受吗?这个事情还要讲究父女长幼尊卑吗?”外婆一边安抚着陈语琳,一边皱着眉责备着周青方。
“最可恨的人应该是陈树钦,是你这个半辈子都活得不清不楚的人!”外婆怒斥着跪在地上的陈树钦。
正想继续为陈语琳讲几句话的外婆,这时被一阵门铃声打断,陈树钦听到门铃声的时候,身上一震,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陈语琳外婆。
外婆点点头,说:“去吧,把他带进来。”
说罢,陈树钦走出房门,在周家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下,把陈谷带了进来,并且压着陈谷,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周家人看着那张和陈语琳有五分相似,和陈树钦有八分相似的脸,陷入了沉默,但大舅和小舅的拳头已经握紧,就差没挥上去了。
陈谷也深知自己的到来会引起众多不满,在弯腰下去的那一刻,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听清地说:“对不起。”
陈树钦把陈谷带到了外婆房里,并让陈谷向喊了一遍屋里的人:“外婆好、方妈好、妹妹好。”
不喊不打紧,一喊整间屋子鸦雀无声。
陈谷一眼便定在了自己一直想念的手足脸上,那张跟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在心里引起一阵阵波澜。
如果能尽早见到她的话,或许现在她的脸上不尽然是恨,或许他那孤独了三十多年的人生会更多温暖,这一切的错,应该是他的父亲吧。
想到这儿,陈谷也带着恨意看向陈树钦,咬紧了后槽牙,随即轻松地开口道:“爸爸如果能早点带我回来,向你们认错,或许我能给小琳带来更多的爱。”
这声“小琳”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起了鸡皮疙瘩,陈语琳忍着恶心,说道:“我跟你不熟,别喊我小琳。”
听到这句话的陈谷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下,说:“对,我的确没资格这样喊你。”
这诡异的谈话气氛让陈树钦头皮发麻,周青方和陈语琳外婆都还冷着脸,女儿已经没了好脸色,就连儿子也把这件事都怪在了他头上。
这能怨得了他吗?这得怨他爸妈吧?如果不是爸妈的阻拦,他用得着瞒这35年吗?陈树钦不禁地这样想着,这时周青方发话了。
周青方冷着脸,显然还在气头上,但比刚才看来已经冷静了不少,看着陈树钦的眼睛说:“也就是说,你在婚前就有了他这一个孩子,但因为你爸妈的缘故,你没敢跟我坦白。而瞒着瞒着,35年就下来了,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