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乌鸦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叼住面包屑,大快朵颐起来。
“说好咯,吃了我的东西,可就变成我的乌鸦了。”
白雪俯下身,抚摩它小小的身躯,“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关在笼子里的。”
“喀。”
乌鸦随意叫了一声,以作回应。
白雪就当它是同意了吧。
一人一鸦就这样稍作停留一会儿,便继续启程。
徒步走了一个时辰,直到深夜。
乌鸦栖息在白雪的肩膀上,这时,却突然叫了起来。
见白雪不搭理它,便啄了她一口。
“做什么?你饿了?”
“喀、喀!”
乌鸦飞了起来,叼住了她的袖子。
“呃……什么意思?”
白雪迷茫,眼见乌鸦叹了口气。
白雪新奇一惊。
啊……乌鸦竟然也会叹气么?
她没时间管那么多,只无奈道:“我们要抓紧赶路啊……”
而且,要赶紧走得更远才好。
估计明天仆人们就会发现异常,她那个父亲没过两天,也定会发布寻人令,派人到处去找她。
趁着还有时间,得赶紧离开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
不出所料,第二天下午。
“老爷!老爷!”
管家佐藤孝治扑通一声撞开房门,“老爷!已经一整天没有看到小姐的踪影了!”
神宫司慎司心情不耐,回道:“大惊小怪什么,那个死丫头说不准去哪儿了,或者直接在道场,摆弄她那破刀呢。”
“去找了!根本没有啊!也问过她的贴身佣人了,她们也说一大早连白雪小姐的影子都没瞧见。”
佐藤孝治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他咬起了帕子,含糊嘶哑的问道:“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神宫司慎司这才撂下了手中的事务,问道:“好好找过了?”
“是呀!就差把院里的土重新翻一遍,看小姐有没有被埋里边儿了啊!”
旁边年轻的仆人见状,伏在佐藤孝治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佐藤孝治听完,眼泪忽然流得更厉害了。
“下人告诉我说,已经把院子里的土重新翻了一遍了!小姐根本没有埋在里边儿啊!哎呀我的小姐啊!!!”
神宫司慎司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但又觉得以白雪的性格不敢离家出走。
正疑惑之时,一封信就从账本里掉了出来。
看封口处,显然是不久前写的。
神宫司慎司暗觉不妙,赶忙撕开了它,阅着里面的内容:
[尊敬的家主、父亲大人,
当您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去了。
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栽培与教诲,但女儿恐不能再听您的话了,女儿不想在当一个如同摆设的人,也不想成为您口中“合格”的家主或是嫁给一个陌生人。
愿父体谅,女儿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寻找一生所求,且倾尽全力都要做的事。
届时,自会回来请罪。
请您万万保重身体。]
“该死!”
神宫司慎司看完后怒不可遏,重重砸了下桌子,骂道:“我怎么养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老爷,那怎么办啊!”
佐藤孝治鼻涕一把泪一把,颤抖着声音讲:“万一她钱没带够,在路上饿肚子了,万一冷着了,万一热着了。”
佐藤孝治越说越激动,如失了魂魄一般惊叫出声:“啊啊啊,万一遇到了坏人,把小姐拐到奇怪的地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让她生儿育女,干重活粗活,虐待她、殴打她!”
佐藤孝治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白雪的脸:
她穿着脏兮兮的麻布和服,大着肚子,背上背了个孩子,怀里也抱着一个。
一个自称她丈夫的人,满身都是酒气的出现了,因为他赌没了积蓄,非常生气。为了解恨般拿起了长仗,就鞭挞在自家小姐那娇弱的身体上。
而自家小姐娇滴滴坐在地上,拿着手帕捏着兰花指,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白雪大小姐!不!!!”
想着想着,佐藤孝治直接哭昏了过去。
“佐藤先生!佐藤先生振作一点!”
一群仆人扶住了他。
神宫司慎司叹了口气,“我神宫司家的女儿,还不至于此。”
他冷冷叙道:“她背着我偷偷去道场学了那么多年的剑术,还有那个狗屁呼吸法,一般人根本拿她没辙,怕就怕……”
他皱着眉,不再继续往下说。
佐藤孝治倒抽一口气,突然睁开眼,遑遑问道:“怕什么?!”
“没什么…”
神宫司慎司从抽屉里拿出白雪的照片,点在桌上。
他神色自若坐在皮椅上,吩咐道:“去找个最大,且消息传播得最快的报社,只要提供神宫司白雪所经路途的信息,就可以获得大量的报酬。”
佐藤孝治像拿着定心符一般取过照片,“好…好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