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别也是为了下次更美好的重逢,对吧?
善逸在后面激动大喊:“我一定会想念白雪小姐你的啊!!白雪小姐也要记得想人家!!!”
这小子就算了…还是不要跟他重逢的好…
白雪汗颜。
她温顺笑笑。
等她通过了最终选拔,若有机会,肯定要好好报答这位照顾她多时的老人。
“喀——”
横尾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
这段时间,白雪脑子里全都是鬼杀队的事,没太注意过这只乌鸦的动向。连他失踪了几天也全然不知,只认为它是待不惯人类的村落,飞出去玩了。
“啊,你一直在等我啊,辛苦了。”
白雪摸了摸它的羽毛,从包袱中取出来个肉干碎,托在手里喂给了它。
“喀——”
横尾吃得不亦乐乎,发出愉悦的叫声。
它其实这几日是飞出去给主公大人报信去了,忙于赶路,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东西。
果然,这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若是她通过选拔成为它的主人……那就太好了!
效忠于她,它乐意之极。
毕竟它作为很久没上过一线‘战场’的“老乌鸦”,心也痒很久了。
————
几日后的中午。
天空湛蓝,烈日炎炎,阳光给森林染上炫目的光辉,透过树叶洒落在丛中。
脸上戴着凶神恶煞的天狗面具,身上穿着天蓝色带有云朵图案羽织的神秘老人,脚步轻快地行走在树木中。
他弯腰拾着枯木,把它们用麻绳捆成一团背在背上。
这位老人是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
他细细嗅了嗅空气中怪异的味道,身形一滞。
是鬼的味道。
鳞泷左近次顺着气味的方向穿梭在林间,速度快得像雄鹰,身姿如轻盈矫捷的羚羊。
大概一公里,在树丛茂密的背阴处,看见了味道的源头。
那是一只伪装成了妇人的鬼,奇怪的是,这鬼正抱着树干哭爹喊娘。
而旁边就是一位毫无防备银蓝发色貌美的少女。
“这位夫人!我不管你是轻生或是怎样,赶紧跟我走!这里很容易迷路,若是到了晚上会更危险的!”
少女死死的拉住了伪装成了妇人的鬼,苦口婆心的劝道:“人生只有一次,请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而妇人鬼死命往回退缩,惊恐嘶喊:“我是很珍惜的啊!!!”
若是再薅着她走几步,她就晒到太阳了啊!!!
妇人鬼的眼睛瞄到了少女腰上别着的日轮刀,又被吓了个半死。
她只是白天想躲在森林里养养精神,好在晚上去抓个山野村夫来填饱肚子而已!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傻*的女**!!
“快点跟我走啦!!”少女用出全身的力气拖着她。
“滋啦”一声,阳光晒到了妇人鬼的指尖。
她立马发出惊叫,甩开少女的手。
索性也不装了,直接破罐子破摔,露出了原本该有的尖牙利爪,朝着少女白净的脖子抓去。
鳞泷左近次即将要拔刀的一瞬,只听那少女喃喃道:
“冰之呼吸,柒之行,诡步.霜行。”
妇人鬼霎时就四分五裂,如同无数把刀同时密密麻麻的剁碎躯体般,连小小的肉块都化为了团团血雾飘散。
如毫毛般的躯体碎片和血液消逝在落下的那一刻,如丝丝雨水掉落下来,却又被冻结成雾霾般的血冰。
白雪望着消散的恶鬼碎片,这才知晓,原来那位夫人是只鬼。
怪不得不跟她走。
她又回忆起桑岛老爷子的话,困惑的想道:
柒之行真的很好躲么?也不见得啊,明明在路上碰到的鬼也不止这一只,都逃不开她这一招。
如果这位夫人不是恶鬼的话,这招式就已经是不怎么人道且非常阴狠的“虐杀”了。
难道是它们不够强?
白雪想得出神,并未察觉鳞泷左近次的存在。
他本人也并不想打草惊蛇,偷偷的就绕到了她的身后,离到最近的位置,就故意暴露出了声响。
白雪背脊一凉,突感大事不妙,挥刀向后砍去。
鳞泷左近次侧身躲避,轻易的躲过了她砍向他脖子的刀法,闪身而过,轻悄地站立在粗大的树枝上。
白雪眉头紧皱,抬头仰望着他挺拔的身影,目光变得深邃而警觉。
好快的速度,脚步声也趋近于没有,或者说,根本就听不出来。
她想了想刚才伪装成妇人的那只鬼,长相跟人类毫无差别。
于是便断定,这人八成也是恶鬼。
白雪看向他的目光忽而变得沉重,如同冻结的湖面,透出几丝戾气。
她率先发出攻势,纵身一跃,也跳到树干上。
鳞泷左近次也不甘示弱,两人的身影迅速缠斗在一起。
白雪与他对峙半响,发现了此人的特殊之处。
这人不管是攻击或是防守,都只是为了躲避她的追击,丝毫没有像其他恶鬼那般嗜血残忍的伎俩。
白雪犹豫了。
这人,是鬼么?
正当白雪要开口询问时,鳞泷左近次如风一般掠过,挥拳而来。
“冰之呼吸,柒之行,诡步.霜行。”
还是同样的招式。
白雪移动身法,手中的日轮刀闪烁出耀眼的光芒,使出变化莫测的一击。
霜痕随着挥刀的结束随之而来,分别向四周袭去,冰雾纷飞那一刻,耳中只听得金属撞击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霜尘散去,鳞泷左近次竟拔刀挡住了袭来的那一道剑痕。
白雪倨傲的眼神闪过几抹诧异。
看来真如桑岛老爷子所说,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就会轻易躲开。
对方是个棘手的家伙啊。
她正打算认真对待这位不同凡响的“恶鬼”时,余光瞄到了这人手里拿着的日轮刀,瞬间安分了。
原来不是鬼,是鬼杀队的人!
那岂不是打错人了!
白雪立马将刀归鞘,语气如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慌张道:“对…对不起!我…我以为您是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