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时已经接近中午。要不是他哥电话及时打断了他们,江知照根本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
他们回去时碰到秦姨家的孙子回来,看到他们打招呼,“谢秋哥哥。”
谢秋指着江知照介绍:“这是江知照哥哥。”
小孩乖乖地跟着喊了一声,随后又疑惑:“谢秋哥哥,你们身上怎么全都是草啊,你们去滚草了吗?”
跟在后面的江知照身体一僵,刚才他跟谢秋亲得忘乎所以,没注意衣服上沾了草屑。
不等他们回答,小孩又问:“你们最怎么都红了,是被虫咬了吗?”
偏偏他嗓门还大,把另一边说话的大人也引了过来。
这下江知照彻底没脸见人了,干脆抵埋头抵在谢秋后背上,“你弄出来的,你自己解释。”
谢秋朝后安抚地抓了下他手,对那几个人说了几句,然后牵着江知照进了屋。
回屋后两人开始洗澡,差点有一次擦枪走火。
春天的季节,又是两个青春期的学生,体内的躁动只要被引出来就轻易收不回去。
两人在卫生间摩挲了好一个小时才出来。
他们在秦姨家吃了午饭,下午就返程。
江知宴提议派车来接他们,但江知照拒绝了。
他跟着谢秋坐了公交车。
这会儿车上人不多,他们选择了最后一排靠着坐下。前排椅背挡住了他们藏在下面牵在一起的手。
谢秋的手滚烫,又抓得紧,江知照试了几次根本挣脱不开,最后索性放弃。
在下站的前一秒,谢秋终于把手放开,江知照冒出车门,突然看到站台上的人,“哥?”
江知宴上下扫视了一遍他弟,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便说:“妈让我来接你回去。”
江知照总感觉像是偷情被抓包,他双手直直地垂在两侧,之间夹着裤缝,突然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
回去的时候不知江知宴是不是故意的,特意走两个人中间,隔得死死地,江知照想跟谢秋来个眼神交流的机会都不给。
……
四月的第二次模拟考试,江知照重回第一。
班长公布消息时,他并没有什么惊讶,就连前排木子良都已经习惯了,
“还得是我江神,拿年级第一犹如喝水,没有任何新鲜感。”
江知照这个时候其实心脏跳动很快,但不是因为成绩,而是谢秋在桌下悄悄抓住了他手。
他们位置靠窗,又在最后面,这学期班里有人出国、有人转学,原本跟他们同在最后一排的那几个这会儿光荣地往前走了一排,所以真正的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
只要不特意往这边望,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也因此刚尝了甜头的大小伙子就有点控制不住。
谢秋像是突然开了窍,只要周围没人就喜欢去摸江知照的手,谢秋的手总是滚烫,烫得江知照也一股燥热,眼见要擦枪走火了,又不舍地放开冷静。
“恭喜。” 谢秋说,他这次排在第二,被江知照拉开了二十多分。
江知照趁着没人回头凑到谢秋耳根吹气:“那你继续加油。”
谢秋眼眸沉得如装了墨,漆黑的瞳孔看向他。江知照缩回了手,把头偏向桌面,“别想了,继续学习。”
黑板上的日历每天被撕下一页,眼见着越来越薄,离高考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班里的氛围终于有了战场的感觉。
五月三模,他们的名次依然没变化,老师似乎为了给他们信心,这次的题目出简单了些,大家都考了比平时更高的分数。
这段时间谢秋也搬到了江家,就住在江知照隔壁,挽母和江父自上次回来后就没再出去,等家里两个孩子考试。
六月,平常的两天,天气不热也不冷,江家那三人比要考试的两人还紧张。
出门前,挽晚一直叮嘱:“东西都带了没?有没有什么忘了的,准考证一定要带好啊……”
相比于他们三人的紧张,江知照和谢秋则显得轻松许多。
“知道了,妈,放心吧,我们已经检查了三遍,没问题的。”
挽晚还想去学校接他们,被两人拒绝,最后也只能打消念头。
这是江知照第二次高考,从回考场,他熟悉又陌生,对年前的他在这里开启了自己的人生,而现在,他又在这里,开启另一段人生。
两天的时间似乎比平时过得更快,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已经考完了。
谢秋到考场离校门口更近,因此当江知照出考场时,就见人群中,谢秋挎着书包立在树荫下等他。
江知照跑过去。
“走吧,回家。”
此时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回家一路上都是树荫,倒显得凉快。
他们走得很慢,偶尔有人越过他们,跟来接的父母商量暑假去哪儿玩儿。
谢秋忽然说:“我们出去玩吧,今晚上就出发。”
细碎的树影落在他眉宇间,像蒙上一层浅淡的光。
江知照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好。”
他们回了一趟江家,先是对了下答案,江知照和谢秋都跟平时成绩差不多,江家三人松口气,然后他们两趁着三人出去的间隙,简单收拾了书包就出了门。
等那三人回到江家,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栋空旷的房子和一封手写信。
江知宴已经被整麻了,反正都成年了,随他们两个干什么,他也相信谢秋的人品不会乱来。
而挽母和江父一开始还着急,以为那两孩子被憋久了想出去透透气,然后就从他们大儿子那儿得知了两个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