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估计又要去骚扰别人,我提议把他绑房间里算了。”
太宰治一脸惊恐,面对着几人匆匆后退,在扒拉着房门的时候,还故作惊慌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
“中也太狠心了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同情你的代价就是接收你的工作吗?!”中原中也撇撇嘴,“这样看我还是当恶人好了。”
太宰治冲他做了个鬼脸。
咖啡厅不算大,但布置得井然有序,角落和桌椅间的缝隙看不见一丝灰尘,墙壁上的挂灯发出温暖的光亮。
美惠子本来站在前台,看见太宰治进来,手抖了一下。
但对方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十分无赖地扒在柜台上捣乱,只是还算安分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美惠子叹了口气,叫来另一个服务员。
现在的咖啡店就只有她们两个女服务员,虽然自己不介意催催太宰治在这里赊的账,但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还是让新人上吧。
服务员离了太宰治两米远,站在圆桌旁边,语气轻柔。
“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呢?”
太宰治飞速地翻着饮品册,这速度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看清楚了。
“啊.啊.啊. 让我思考了下嘛。”
太宰治扭头,笑容十分灿烂。
“姐姐休息日还在上班吗?真是辛苦捏。”
服务员的微笑十分完美,声音也很柔和。
“还好吧,双休日上班有三倍工资。”
太宰治的表情顿住了,有些烦躁的把手中的饮品册往桌上一拍。
“是吗,那倒是还不错。
可惜我天天加班,还没有工资,真是受不了有些人,随随便便就给我加工作,你说他们可恶不可恶?”
“嗯,听起来是某些黑心资本家才会做的事呢。”
“对嘛对嘛。”太宰治趴在圆桌上,语气凄惨,“我的同事们还一点都不理解我。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小矮人,两个小时前还把我踹到河里。
大冬天的,水这么冷,他是不是太狠心了嗷——”
美惠子走过来,照例更换每个桌面上的鲜花,像是看惯了太宰治的说辞,语气平静。
“你别听这家伙瞎说,他就喜欢把工作推给同事做,还经常惹朋友生气。”
太宰治嘟着嘴,满脸控诉:“美惠子小姐,虽然你一直都没有答应我的殉情邀请,但你也不能这么拆我台嗷。”
太宰治扭过头,把侧脸贴在冰冷的桌面上,耳旁的脚步声示意着他,无关的人已经走远了。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
太宰治的下巴贴着桌面,把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眼睛盯着还站在桌边的服务员。
“干嘛给我找事干啊!你见不得我清闲吗?”
服务员定定地注视着他,瞳孔微微放大,内里似乎有微小的部件在运转。
“您怎么能这样说呢。”
她的声音仍旧轻柔,有礼貌,语气平和。
“哪怕是休息日,在工作的也不止你我二人。”
“啊。”太宰治发出个短促而无意义的音节,“是这样啊。”
对方回答:“嗯,就是这样。”
太宰治面无表情。
“你确定自己可以一直在资本家手里拿到三倍工资吗?别到时候也要打白工。”
“打白工是肯定不可以的,但哪怕是拿不到三倍的工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太宰治皱着一张脸,五官扭曲在一起。
“这也太苦了吧——”
太宰治把饮品册往头上一盖,隔绝一切视线。
远在莫斯科,南宫珏还在慢慢悠悠地顺着死屋之鼠的线索找见面地点。
外景空间中,费奥多尔结束了意识连接。
太宰治那边想来不需要自己担心,而且,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按照他的猜测,如今正在行动的绝对不止他和太宰治。在他的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顶尖的国家势力也在一并行动。
这样一来,局面就不是他们二人能彻底掌控的了。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的行动决不能停下,反而是要加倍,决不能被汹涌的洪流推出。
费奥多尔起身离开,觉得留在太宰治那里的眼线就不必如此日日监视了,留个方式让他能联系上自己就行。
毕竟事情做得太绝,谁都会感到不满。
于是费奥多尔的身影出现在现实。
“事情办完了?”
费奥多尔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表情温和。
“您有偷听吗?”
南宫珏掐了掐他的侧脸。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