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川见了,笑着将自己那枚击碎。
柳枢赶来时,花川已经走了。
九渊问着:“先生,修竹近来如何?”
于是,柳枢便带着他们来了木屿。
一路上,柳枢讲了许多关于修竹腿的问题,总而言之,便是现在没有治好的法子了。
见了花川,修竹欣喜地坐起身,左看右看,在他身后却不见他想见到的那个身影,眸光暗下。
不过,瞧见花川没有受伤的回来,也是极好的。
修竹不死心地问了句:“你有见到阿汀吗?她怎么样?”
花川笑答:“生龙活虎,好得很。”说罢转向九渊,“樾乔也好好的。”
修竹看向自己的腿,低声喃喃着:“那样的炼狱,如何能好……”
“一定会好的。”九渊安慰着他,“阿汀与樾乔只是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我曾亲眼看到花川被那骨刃贯穿胸膛,你看如今,他不也是好好的回来了?”
修竹看着九渊,她虽然是笑着说的,可他太清楚她了,她这样说,心里自己也是不信的。
不然,怎么会握着花川的手抓的那样紧?
听罢这话,栾华天尊想找花川单独一叙,可九渊攥得紧,花川无奈笑道:“圣尊无妨,有话直说罢,在场的皆是我的亲人。”
栾华圣尊屏退所有侍卫,花川笑着先开口:“圣尊想问的,是有关石族的事吧?”
“不错。”栾华圣尊点头,“她既是亲眼所见你死,而又见你好端端的出现,我想,便只有这一种可能。”
“上古神族有三,目族可窥天机,如今束之高阁;灼族可救万物,天妖大战尽数死尽;石族可死而复生,如今已不知下落。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石族后生。”
花川与九渊、修竹相视,他们皆心知,灼族尚未死绝。
栾华圣尊递上一杯茶水继续道:“不知石族,现在尚在何处?”
花川持杯的手一顿:“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圣尊捋着胡子:“如此,便好。”
“倒是圣尊,打听这个做什么?”
栾华圣尊叹气:“上古神虽是无罪,终究是怀璧之罪。有些话我今日在这里说了,也望你们心里记住,守口如瓶。天妖大战是用灼族的灭族换来的胜利,究其根本便是天界欠他们的,若有可能,老夫希望这三族人生活安乐,隐于世间,不为任何人所用,自由自在的活着。”
望着沉默的柳枢,栾华又是叹了一口气。
九渊与修竹略显震惊,可花川并不意外。娘说天妖大战后传来灼族灭族的消息,灼族有救世之能,他们怎样死的,似乎并不难想。
当初,天下四杰雄心壮志进入六重试炼,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有桂休。
目族可窥天机,可参未来,他们依仗着“有桂休在,什么都不用怕。”
桂休则嗤笑:“尽人事,听天命,我是不会看的。”
可他食言,临试前一晚,他看到的尽是他们狼狈不堪、苦苦支撑的惨相,六重残忍至极,他说了,却没人信。
只有银炎看出了他的忧愁,可依天界之规,应试了,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前往。
桂休便心想:若天命真的可改呢?
而结果,便是眼下这般。
柳枢看向花川。
他这个令人生厌的弟子好像变了些,虽然还是像原来那样,总是把笑挂在脸上,可他心中,确是有什么变了的。
好像那个肆意任性的小孩,忽然变成了一个坚毅的大人。
他们好像都活在天命的戏弄里,任由怎样的痛苦过,最终还是被裹挟着,不断前行。
拜别木屿,花川与九渊回到了那座小院,花川将那手链戴到九渊手上,给他讲他见到爹娘的经历,在那片识海之中,自己是被爱着的小孩。
九渊试探性的触摸他的胸口:“还疼吗?”
手叫他握住:“不疼,一点也不。”
她等了花川两百年,可真等来时,却又用了好久接受他真的回来的事实。
他们日日粘在一处,夜夜粘在一处。九渊在她身边,指尖轻轻描过他的眉,他好看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他的唇,脸庞的轮廓。
花川轻笑:“阿渊,你弄得我好痒。”
毫无征兆的,九渊吻上。青涩的,却极具诱惑的咬在他唇上,而后快速溜走。
花川呼吸一滞,看着她眨巴着眼,似乎是还要确认他的存在,再次靠近时,花川覆身压上,紧拥着,深深吻下,似要将她嵌入在身体里,浓重的喘息声与破碎的轻哼缠绵。
九渊望着他,知晓他确实是回来了,满腔的喜悦与身体快意填满,竟叫她一时喜极而泣。
那人看见却笑了:“小殿下,怎么还哭起来了。”
语气温柔,十分宠溺,可动作确实更用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