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摸了摸他的头,按照约定把宝给了他,其余孩子眼巴巴看着他,沈寒拉着白渺往下一处地方而去。
“沈学士如果以后有了子嗣,那一定是很温馨和睦的场景吧?”白渺小声嘟囔着,沈寒似乎没有听到,他弯腰凑近白渺。
“白录事刚刚说了什么?”
“没事,没什么。”白渺连忙摆手,不知不觉二人竟然来到了西市与南市交接地带的赌坊。
“劳驾,许辉在吗?”沈寒拱手致意,递给打手一块碎银。
打手收起碎银,抱拳道:“不在,不过,前些日子,他跟我们说过,以后他就自由了。”
沈寒拉着白渺退出赌坊,白渺气得牙齿咯咯直响:“许辉明显有杀人动机,可惜被黑衣人捷足先登,不然……”
沈寒沉思着:“未必,现场被处理过,说不定那群黑衣人是许辉雇来的。”
白渺恍然大悟,二人直奔大理寺,许辉半卧在会客厅小塌上,拎着一壶二白,正喝的迷迷瞪瞪,一股酒味直冲二人天灵盖。
白渺见此情景,火气一下子便蹿了上来。
“喝喝喝,喝死你!老婆死了,你就这么开心?自由了是吧?让你喝!”
白渺把酒壶往许辉身上一扔,又踢了他两脚,把许辉踢出了眼泪,沈寒急忙上前拉开白渺,许辉泪眼婆娑道:“黄瑰走了,独留我跟孩子,可怎么活啊?”
白渺:……
惺惺作态,哼!
沈寒微微弯腰扶起许辉,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白渺白了他一眼:“杀人犯应该判绞刑,你还想活着?!”
许辉酒劲一下子醒了,他茫然四顾,指了指自己:“我,杀人犯?别开玩笑了,黄瑰的尸检结果我知道,她是被割喉而死的,不是被吊死的,我只是把她吊起来,并没有杀她!而且,原本我也是要跟她一起死的……”
白渺气愤到了极点,吼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许辉也恼了:“你们想想许大,没了母亲,难道你们想让他再失去父亲,让他成为孤儿吗?他才十一岁啊!”
白渺被噎得语塞:“你——”
竟然拿无辜的孩子挡刀,真是可耻!
沈寒把白渺拉到一旁休息,许辉也坐下,继续喝着他的散装白酒,仿佛占理一般,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白渺越想越气,沈寒带着她出去透气,顺带帮她转移注意力。
“也不知道兰兄那边怎么样了。”沈寒低垂着眉眼,果然,这个话题成功转移了白渺的愤怒,白渺有些忧伤。
“霜儿替换了许大,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许大摊上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爹,以后的日子会很苦的。如果许大被绑走,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吧?”
沈寒摇摇头:“许大虽然顽皮,但是好学上进,我已经安排他去书院学堂入试,只要不沾染恶习,以后应该会大有所为。”
白渺叹息一声:“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沈学士,以后咱们照拂着点许大,他这个爹绝对不靠谱。”
沈寒笑着答应,二人一齐看向天空,春寒乍暖,柳树萌芽,燕子划过天际,飞向远方。
希望霜儿平安归来。
希望兰前辈顺利带着谢老板回来。
二人心里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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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盘旋,根系缠绕,谢凝霜举着火折子,看到一旁的字——参天地宫。
兰厉低低骂了声:“这座机关阵从外面看就是一个三人高的山包,怎么里面还有树?”
他抬脚踹向枯木,整个地宫震颤,有泥土从树枝缝隙落下。
“这是什么鬼地方?!”兰厉有些恼怒。
谢凝霜略有所思:“这里应该是整个机关阵的中部,只是没有地图,贸然进入可能会迷失其中,最终因饥饿或缺水而死。”
兰厉倒是持有相反意见:“第一,树枝可以充饥,不会饿死。第二,我带了水壶,省着点应该够喝几天。第三,我有刀,实在不行直接砍了冲出去。”
谢凝霜:“你确定枯树枝可以食用?!还有,这地宫连接上下两层,如果你砍了,可能会导致坍塌,到时候我们都出不去。”
“嘁,”兰厉选择性闭嘴。
谢凝霜盘腿坐在地上,打量着周围环境,他们经过的两个机关,都是跟刀刃有关,而这一层是枯木,这是否意味着什么呢?
既然那个黑衣人说过,看看她有没有命出去,就说明这机关阵不是死路,一定有生门。那么……
“兰兄,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当时的具体情形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