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看出白渺脸色不对,便出声询问:“你认识刚刚那人?”
白渺点头,一脸生无可恋道:“那人是霜儿的死敌,名叫谢雪莹,不是个好东西!”
“她是谢大人的……”沈寒欲言又止,白渺又点头:“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沈寒心下奇怪,谢大人一家怎么惹到白录事了?谢大人公正廉洁,从不拉帮结派,唯一一次拉阵营,还是跟兰兄的婚事,结果谢家嫡女跑了,拉阵营失败,估计谢大人以后都无脸面见兰兄。
二人各怀心事走上五楼,西二户的门开着,上次见到的田寄的弟弟田尘,此时正坐在地上看启蒙图册,听到脚步声便合上了书页,跌跌撞撞跑向里屋。
“兄长,来人惹!”
不一会儿,田寄走出来,肩上扛着田尘,朝东一户一指:“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我先提醒一句,那家伙脾气古怪,性情冷淡,不是我能相处的类型。我只带你们去,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田尘半抱着田寄的头,好奇的往东一户张望,被田寄出声制止。
“阿尘,你还记得上次玫梨给你的糖吗?”
田尘似乎在思考,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白渺跟沈寒面面相觑。
田寄边往那边走边提起这事:“上次阿尘串门误进了玫梨的屋子,玫梨正在午睡,阿尘吵醒了她,她给了阿尘一颗糖,那哪里是糖啊?辣的要命。阿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跑回来喝水。我去找她理论,她却说:拿错了,本来想拿黄连的。你们说这叫事吗?”
田寄一边理论一边往那处走去,没想到东一户大门自己开了,刚刚那位跟谢雪莹一起走下去的少女冷着脸站在门口。
“田寄,注意你的措辞,事出有因,是田尘先进来,我才给他糖的吧?”少女神色淡然,转身欲关门,白渺抢先一步用手撑在了门上。
“大理寺公务,还请玫大师配合一下。”白渺一手持木牌,一手支着门,玫梨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大理寺找我何事?”
沈寒走上前,田寄扛着田尘迅速遁走,沈寒看着玫梨,微微一笑:“在下书院沈寒,可否请玫大师邀我们一起小坐?”
玫梨皱起了眉,转身往屋内走去,白渺跟沈寒对视,急忙跟上。
玫梨房间整整齐齐,就连工作台都井井有条,并没有像田寄那般气温火热,也没有像小雀那般杂物堆得乱七八糟。
白渺递上了那支簪子,玫梨神色微动,抬手拾起簪子仔细端详。
“玫大师觉得眼熟吗?”沈寒出声询问,玫梨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这簪子仔细的瞧着。
“东西没了。”玫梨没头没脑答了一句,白渺跟沈寒对视,白渺出声询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玫梨放下簪子,回答:“这簪子里应该有东西,可是现在没了。”
沈寒继续询问:“此物出自凤簪行掌柜黄瑰之手,现在黄瑰已死,唯一的线索便是这支簪子,如果玫大师有何高见,还望多多指教。”
玫梨很久没有出声,白渺等急了,便直接了当询问道:“玫大师是黄瑰的师傅,此处的玫大师,虽然不是你,但是你应该认得。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之前那位玫大师的事情吗?”
“她是我母亲,凤簪行由我母亲一手建立,仅此而已。”玫梨点燃了熏香,淡淡的绿茶香味从铜炉缝隙内伴着细烟飘出。
沈寒继续询问道:“那你母亲可有与人结怨?”
玫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知,母亲当时收黄瑰为徒时,我还没有出生。母亲也从未提及过任何她的过往。我还有一只机械钟要修理,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大门彭的一声合上,白渺跟沈寒被无情的“请”了出去,茶味淡去,白渺有些恼怒,沈寒赶紧安慰她。
“玫大师或许真的不知,不过凤簪行是由上一任玫大师创立一事,也是此行值得的线索。这说明黄瑰背后的靠山是天巧阁。”
白渺点点头,“天巧阁背靠皇族,也证明了黄瑰能与五皇子牵线搭桥这一点。或许天巧阁跟凤簪行各有所长,价格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吧。”
沈寒跟白渺回到宁氏医馆告知谢凝霜此事,谢凝霜回答:“既然天巧阁供给皇族,那么五皇子为什么要找凤簪行制造首饰?而且恰巧这支簪子就丢了,而黄瑰也恰巧死了。玫大师说簪子里有东西,或许这才是此案的关键。”
白渺看向沈寒:“沈学士,你可不可以直接问问五皇子,他往簪子里放了什么?”
沈寒面露难色,看向谢凝霜,谢凝霜无奈的看向白渺。
“渺儿,要是平常人我们还可以威逼利诱套话,人家可是五皇子,掌管财政大权的五皇子!他什么风浪没见过?你要沈学士去审皇族?!”
沈寒擦了擦额角,跟着附议:“白录事,此行不妥,而且既然黄瑰之死已经由谢老板查完,那么簪子里的东西,我们慢慢找便可,黑衣人那边,少卿大人还没有线索,不过大理寺现在可以证明,确实有这样一帮人在从中作梗,这样黄瑰案也就完结了。”
白渺看向谢凝霜:“可是我不甘心就这样……”
“咳咳咳……”三人齐齐看向床铺,兰厉的头动了动,咳出一口血,眼皮微张,看向他们。
“兰兄醒了!我去叫宁掌柜来。”沈寒急忙起身,谢凝霜跟白渺来到兰厉身旁。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谢凝霜问兰厉,顺带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似乎已经不烧了。
兰厉艰难的抬起手,比了一个数字一,谢凝霜以为是什么重要线索,便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在听,你有什么要说的?”
“十两……银子……”兰厉艰难出声,谢凝霜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