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梨漫不经意点了一下头,谢凝霜感慨:“这局来了好多贵人啊。”
玫梨轻笑一声:“干咱这行,什么贵人遇不上?除非手艺不精,否则人不出门,名传千里呀。”
谢凝霜与玫梨碰了杯:“玫姑娘,我打算在这住上些时日,你怎么想的?”
玫梨咽下茶水,放下茶杯,看着那盘盐渍梅子,“我也是这样安排的,不如住在邻屋,方便串门?”
谢凝霜着白渺去告知安排,之后又与玫梨详谈,二人从师傅聊到日常,很快便心心相惜。
玫梨垂下眼,盯着茶水一点,喃喃道:“可惜我不是男子,否则就可以跟谢老板称兄道弟了。”
谢凝霜也跟着胡扯:“可惜我不是女子,否则跟玫姑娘成为姐妹也是不错的。”
谢雪莹一下子呛到了,她咳了半天,拉着谢凝霜的衣袖,断断续续道:“谢老板……人俊的很……不是女子能……比的……”
谢凝霜安抚性的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谢姑娘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这世事无常,遇到知音,难免糊涂一时。”
推杯换盏之间,谢凝霜与玫梨倒成了朋友,谢雪莹时不时插几句话,白渺看着这玫大师翻脸实在过快,她侯不住了,便起身到处转转。
喜宴前排靠近喜堂的那几桌是赵家亲戚,白渺晃过去时便被众多视线盯梢,感觉很不自在。她本想直接打探刘漫的消息,却在看到那守贺礼的妇人的眼睛时退却了。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白渺缩了缩脖子,打算返回,却被众赵家亲戚围堵,以那妇人为首的亲戚团团团围住了她。
“白师傅,宴席要开始了,我们去后台准备一下吧?”妇人笑意盈盈,白渺却觉得浑身一寒。她楞楞点头,又看了一眼他们,他们在笑,可是却很冷。
“我,我要上茅厕……”白渺开口,试图远离他们,那妇人拉扯着白渺往后台走去。
“后面有茅厕呀,外面这么多人,我们不方便嘛。”
不方便什么???
白渺被拖着,渐渐远离主席,那妇人手劲儿极大,白渺挣脱不得,挥手打到了一旁的人,那人站在那里,厉喝出声道:“何人无礼?”
熟悉的声音,却不是熟悉的他。
白渺愣在原地,那妇人急忙陪着笑打圆场:“哎呀沈学士,这人是白师傅,来演傀儡戏的,这不,要上台了,准备一下……”
“我可是书院三级学士,与你们弟妹刘漫的亲哥哥刘学士为同僚,我看此人可疑,就把她暂且留在我这,一会儿盘问完再给你送回去。”
“这……”妇人眼神闪烁,沈寒厉喝道:“我同僚的妹妹刚过世不久,你们这般大开宴席娶亲,是拿我们书院不当回事吗?”
众人纷纷附和,妇人只好讪讪笑着,松开了抓着白渺的手,白渺被沈寒一拽,摔在了他怀里。
妇人微微蹲身行礼,笑看着白渺:“白师傅好好伺候沈学士吧,一会儿给你们找个房间……”
白渺:“嗯???”
沈寒沉声道:“有劳了。”
妇人转身离去,白渺看着沈寒,又看到了他身边的兰厉,刚要说话,沈寒把白渺一拉,白渺便倒在了他怀里,姿势亲昵,周围人自觉远离了他们。
白渺:……
他这是在宣誓主权,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吗?
兰厉望着那边,朝沈寒努了努嘴:“意思意思得了,怎么还上瘾了不成?李绘已经走了。”
沈寒微微推开白渺,刚才的色厉神情一扫而空,换成了他平时的样子。
“白录事,抱歉,刚刚那人是赵府大儿媳李绘,这次要调查的死者便是二儿媳刘漫,而此番出嫁的是三儿媳王纳。”
沈寒拉着白渺入座,告知目前人物关系。
“李绘一人独挑赵家大梁,她眼底容不得沙子,赵老爷年事已高,一般不会出面。我们怀疑刘漫是被李绘折磨死的。”
兰厉接着说:“既然不让我们看尸体,那就是尸体有诈。”
沈寒点头:“所以,我们怀疑刘漫是被非人对待了。”
白渺想起刚刚李绘的眼神,顿时心底一凉,她一会儿还得上台表演呢!
白渺哀求地看着沈寒:“沈学士,不若你现在就拉我回房,告诉她我没法演了吧?”
沈寒一愣,进而面上飞上红霞:“你……确定?”
白渺看着沈寒,那眼睛湿润着,显出三分哀求,三分凄苦,四分决心:“快带我走吧!”
沈寒还在犹豫,如果她真的被自己带走,那她的名誉就……
兰厉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把二人推了出去,扬声招呼领事:“他俩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带路啊!”
沈寒一个趔趄差点摔死,白渺一脸倔强,让人很好奇二位的关系。
领事早已知晓李绘的意思,便直接带人走了。
将二人送进房间后,领事向李绘汇报此事,李绘阴着脸,“没事,不用管他们,抓紧办我们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