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刹二话不说,抓起白渺的手臂,似乎要立刻带她回营地,沈寒急忙拉住白渺,着急道:“二皇子,此女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是……”
司马刹回头,看着他们。
“此女,我近期在一具尸体的随身画像里见过,所以还请诸位配合我去衙门,了却此案。”
白渺挣脱出去,面露难色:“二皇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你看错了吧?”
司马刹又仔细看着白渺,十分肯定道:“不论是我还是军中将士,各个杀敌数万,眼神十分犀利,一定不会看错。否则可能会放任奸细,扰乱国安。”
谢凝霜心里隐隐不安,她走到白渺身前,把她跟司马刹隔开。
“还请二皇子带路,就算其中有所误会也无妨,反正我们要进城,还要劳烦二皇子引荐。”
四人的车行在司马刹的马后,两炷香后,众人来到聆风镇衙门,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正站在门前,双手插进袖口,迎风而立,却站得很直。
这位老者面部看不出神情来,只有眼睛亮的吓人,就像黑夜里欲为族群捕食的“狼王”,死死盯着每一个“猎物”,绝不手软。
“曹县令等急了吧?”司马刹勒马站住,匆匆向他们介绍起他来。
“这位是曹乘曹县令,这些是京城来的贵客,有大理寺的白渺,也有书院的兰学士沈学士,哎,你看看这姑娘……”司马刹侃侃而谈,而曹县令始终盯着白渺,一言不发。
白渺头皮有些发麻,便往谢凝霜身后躲闪,曹县令没有放过一丝细节,他这才看向司马刹,行礼道:“下官恭候二皇子久矣,早听闻京城白录事手段神奇,办案神速,今日一见,倍感亲切,幸会,幸会。”
曹乘向白渺行礼,白渺也匆匆施礼,二皇子这才继续道:“原来你就是白录事,那就好说了,前些日子在郊区镜湖边上,那几具尸体……”
曹乘转身,引着他们往衙门内走,“尸体都在西厢房,诸位跟我来。”
语毕,他又看了眼白渺,白渺便躲在谢凝霜身后,慢吞吞的前进。
西厢房阴冷,尸体被保存的很好,一共三具尸体,看白布下的外形轮廓,似乎是两男一女。
谢凝霜率先掀开那位女子的白布,女子的脸被一头黑发遮盖,谢凝霜微微挑起头发,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司马刹将其中一位男子的随身物品递交给白渺查看,沈寒看到那画像,便知这确实是白渺无疑,只是这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边境这边……
“确实是见过呢,”曹乘点头,“一模一样,所以下官对白录事倍感亲切。”
兰厉抽了抽嘴角,兀自嘀咕:呵呵,原来是这么个“倍感亲切”呀。
但是白渺的脸色却变了,她扭头看向那两具男性尸体,正与谢凝霜目光相碰,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掀开那两具尸体上的白布,白布下是熟悉的冰冷的身体。
“师傅?!”
二人同时脱口而出,然后僵在原地。
沈寒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兰厉却已经在三具尸体之间转悠,这还真是……上次跟谢凝霜回白鹤观见到的那三个人。
曹乘拿出尸检结果,没有丝毫情绪的念出声:“死者一,男,随身携带一银制发钗,只有一半,样式古朴,具体不详。死因是自刎而死,确定自杀。”
“死者二,男,随身携带一卷画像,现已知画像上的人即是白录事。死因是失血过多,身上大小二十三处刀痕,两处致命伤,二十一处非致命伤,生前应该经过殊死搏斗。”
“死者三,女,随身带着一把琵琶,内藏一弯刀匕首 ,做工精良。死因是毒发身亡,身上有细小伤口三十四处,疑似是被某种暗器所伤。”
白渺呆愣在原地,喃喃道:“这女子杀了我们的师傅?可是师傅光明坦荡,怎么会用毒?”
谢凝霜从尸体上移开视线,将白布盖好,强忍悲痛回答道:“这位女子叫施娘子,是我师傅的师妹,应该不是她杀的。”
曹乘点头,回应道:“初步怀疑,是死者一杀死二人,然后自杀。”
谢凝霜跟白渺俱是一震,“不可能!”
二人同时出口,然后看向彼此。
“我师傅不会杀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道观观主!他平时身体虚弱,需要靠药物吊命,连劈柴的活都干不了,怎么可能会杀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谢凝霜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结果。
“对,白彦叔跟我师傅关系很好,怎么会杀了他们呢?”白渺也据理力争,曹乘默然,司马刹挠了挠头。
“你们断案一事真是复杂,我有点绕进去了。你们的意思是,这不是三人内讧,而是有人蓄意谋害了他们三个?”
沈寒跟兰厉又看了看这三具尸体,兰厉走到曹乘面前。
“曹县令,这次的凶手十分狡猾,他杀害了白酩,又放暗器暗算了施娘子,最后,逼迫白彦自杀,把一切罪名安插在白彦身上,真是谋划了好一场精彩的棋局。”
曹乘看向已经半懵的白谢二人,微微摇了摇头。
“我师傅不可能自杀。”白渺抹了把脸,擦去了泪痕。
“师傅跟师娘关系很好,之前还跟师娘通信,不可能会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