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霜继续道来。
“日记中说,我师傅早在门派内时便与越柠有约定,本应成双成对,但是越柠和亲,我师傅便发誓终生不娶。后来在白鹤村偶遇她,得知了她的状况,便收留了我……”
沈寒点头,看向兰厉:“既然你师傅会制作红心,而红心又是楠国产物,它又与你母亲有关,那么你有这个天赋也是必然。保不齐是你母亲泄露给了你师傅红心的制作方法。只是……”
兰厉揉了揉脑袋,似乎有些无奈:“谢凝霜啊谢凝霜,你可捅了大篓子了,这些事是我们能知道的吗?”
白渺鼓着腮帮子,挡在谢凝霜身前:“是你先问的好吧,现在又怪霜儿多嘴,真是没完没了的,哼。”
兰厉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在院落里搜寻起来,沈寒见此便看向谢凝霜。
“谢老板,你为什么要找地窖?”
谢凝霜回答:“据说我母亲的尸身被掩埋在地窖里。我想,师傅应该不会埋在外面,所以想找一找这里有没有地窖,也好证实此日记的内容是否属实。”
四人翻找起来。
白鹤观不大,不消一会儿,便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白渺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沈寒也气喘吁吁,谢凝霜则继续四下张望。可惜没有头绪。
兰厉沉吟片刻,问道:“你们白鹤村有佛堂吗?”
“有啊,兰兄为什么问这个?”谢凝霜回答他,仍不忘四下搜索。
“藏木于林懂不懂?楠国皇室的尸体,应该是烬国的禁忌,怎么可能会允许下葬?我想,可能会被供奉在哪,也好收些香火钱。”
“怎么可能?”白渺张嘴反驳道:“白鹤观是道观,与佛家都不是一类,白彦叔生前从不去佛堂。他不是爱慕越柠吗?怎么会不去看她?”
谢凝霜咬紧下唇,往门外走去。
她带着他们来到了佛堂供应死者之处,四人挨个看过去,竟然真的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岳宁的名字,谢凝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兰厉。
而兰厉只是面色如常,他买了三炷香,给岳宁点上,又拜了拜,以至于谢凝霜还在发愣。
抠门的阿兰竟然花钱买香了?!
待兰厉起身,谢凝霜才稍微恢复些镇定,此时一个住持从庙内走出。
“各位可是来祭奠逝者?不知是哪一位?”
沈寒拱手道:“岳姓女子,岳宁。”
住持点点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让他们等一会儿,转身去屋内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他拿出一卷画像。
“这是她夫君留在这里的,每次他来拜会她都会让我找出画像,了以思念之情。”
“当初逝者被送来这里,老衲真是吓了一跳,尸体遍布伤痕,血迹斑斑……”
他边说边打开画像,谢凝霜呼吸一滞。
那画像上的人,她见过。
就在书院档案库一角,那个写着越字的画像上。
越柠十分美丽安详,沉静的气质出尘,宛如天仙,与谢凝霜有七分相似。
兰厉看着谢凝霜,她的眼睛像越柠,可是鼻子像谢岩,气质比越柠活泼好动,是与越柠不一样的风格。
谢凝霜沉默着,沈寒问出了关键话语。
“请问,经常来祭拜的人,是谢老爷吗?”
住持摇摇头:“我只知是一位官人,不知其姓氏,那人面容威严,出手大方,从不计较。每次都是独自一人前来,似乎不是这附近的人。”
白渺的心彻底凉了。
她紧张地看向谢凝霜,而谢凝霜十分冷静,谢过住持之后,转身而去。
看起来,真相要从谢岩处获取了,而这一真相,或许也会是师傅死亡的原因。
四人收拾好行李,紧赶慢赶前往京城,那里还有需要他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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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地牢内,黑漆漆的牢房,水汽一滴一滴往下淌,滴在李绘身旁。
她往一旁挪了挪,扯动了铁锁链哗哗直响。
她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
投靠五皇子,帮他敛财,而后借助他的势力南下,打入李府。
本应该顺顺利利才是。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断的回忆赵府跟李府的细节,似乎想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