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青苔的霉湿气息,兰厉刚刚倚过的墙面向后倒去,伴着轰隆巨响砸在地上,碎成了数块。
谢凝霜等人:……
白渺:“兰兄干得漂亮。”
谢凌风前去伸手捡起碎块查看,不禁惊讶道:“这是玉屏风啊。”
沈寒扬眉:“竟然有这么大的玉屏风?”
谢凝霜也拾起一块:“这玉屏风很薄,而且之前就碎过。你们看这里——”
兰厉凑了过去,看见一条被胶质物粘着的缝隙:“原来是残品拼接而成的巨大屏风啊,怪不得我一碰就倒。”
谢凌风面露疑色:“只是既然这玉屏风这么易倒,之前怎么没有人发现这里其实还有个空间?我们烽火营搜查这里时,没有一个人发现它,真是奇了怪了。”
谢凝霜往后退了退,伸手在地上摸索:“诸位,这青石砖上有缝隙,玉屏风应该是镶在这缝隙内,以某种方式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白渺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气?好熟悉的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过。”
待尘埃落地,屏风后的场地露出,是四个区域,距离他们最近的是一个香坊,谢凝霜看了过去,香坊门前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一身墨蓝长袍,头发简单束起,此刻正在远远的冲他们行礼。
白渺与谢凝霜对视一眼,朝那边走去。谢凌风本来不想去,他只想知道兇园在哪,是不是在这里面,但是兰厉跟沈寒都跟着她们走了,他自己一个人总归不方便,于是便压着火气跟了上去。
女子身上有靡靡的香气,白渺贪婪的嗅了嗅,谢凝霜朝她回礼:“姑娘,兇园怎么走?”
那女子笑着转身,往香坊走去,谢凝霜拉着白渺跟上,兰厉等也紧随其后。
靡靡的香甜气味勾起人贪婪的欲望,屏风后凭空出现的瓦舍雕栏玉柱,金碧辉煌。女子推开第一间瓦舍,径直走了进去,待众人都进去后,瓦舍大门徐徐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冷冷清清。
瓦舍内的陈设却比想象中少了不少,只有一方桌案,上面摆着筹码,骨牌以及三个红布盖着的匣子。
其他地方空空如也,场地宽大,却没有家具。兰厉跃跃欲试伸手要摸骨牌,被女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细竹枝打了手背,便又悻悻然缩了回去。
“诸位远道而来的贵宾,舟车劳顿,想必是十分辛苦的。在玩游戏之前,先看一场戏吧。”
羊皮布忽然从上方落下,谢凌风瞬间抽出佩剑戒备起来,却只看到几只傀儡在做戏。
傀儡翻腾挪移,白渺不禁赞叹道:“这傀儡师傅是有活儿的,厉害厉害!”
女子则站在羊皮纸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
“娘娘,您要的三百粒迎春丸给您送来了!”
“娘娘真是越来越年轻了!简直是画一般的人儿!”
“……”
“此香名叫‘桃鳞香’,最适配娘娘了!”
“要知道,相传这‘桃鳞香’是楠国皇室……”
“不好了,娘娘死了!”
傀儡们乱作一团,之后纷纷被斩首退场,傀儡四散一地,有一颗傀儡头颅滚到羊皮布外面,空洞的眼窝盯着他们。
“大胆——”谢凌风飞跃而上,一剑劈开了羊皮布,在他们身后又立刻落下一张羊皮布,傀儡戏继续进行着。
一个男装女性傀儡正在制作傀儡,一旁围着一些公公,外间一侍女傀儡高声吟唱:“哎呀呀,女子惑国,欺君罔上!”
白渺气得咬牙切齿:“你敢骂霜儿?看我不拆了你!”
谢凝霜站在原地,注目凝思。沈寒拦着冲动的白渺,谢凌风也知晓谢凝霜去制作炼妃人偶一事,他与兰厉对视。
那女子垂手而立,不言不语。兰厉高声问道:“姑娘,你是谁派来的啊?知道的内幕这么多,细节如此逼真,恐怕是宫里的人吧?”
女子继续默然,兰厉继续道:“是五皇子,还是太子殿下?”
谢凌风挡在他们面前:“诸位小心,这女子不言不语,恐怕有诈。”
傀儡依次退场,羊皮布落下,女子走向他们,谢凌风护着众人往后退去,那女子却只站在桌案前。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女子扯开嘴角,“面前这三样东西你们都会用到,现在我们来赌一赌,赢了归你们,输了人留下。”
众人面面相觑。
白渺撸起袖子斗志昂扬:“来,就没有我赌不赢的赌局!怎么个赌法?”
“比大小。”女子盈盈一笑,“各位面前的桌案绝无机关暗道,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谢凌风趴到桌子下查看,末了点点头。
“确实如此,没有机关,没有暗格。”
白渺坐在桌前,“你摇还是我摇?”
“都可。”女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坐在对面。谢凌风时不时四处张望,面露疑色。
白渺抬手拿起筛盅,随手晃了几下,扣在了桌案上。
“大,还是小?”
“小。”女子淡淡回答,似乎并不在意赌注的输赢。
白渺慢慢抬起筛盅,是大。
“姑娘可是输了呢!”白渺笑意满满,女子朝桌案点点头。
“姑娘可任选其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