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两人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
宋思宜望着压在自己上方的人,正要开口,后颈一紧,便被霍晏按着贴到了他脸前去。
两人距离太近,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张口说一句话,都会双唇相碰。
宋思宜抿唇,连呼吸都停滞了。
霍晏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微微启唇,霎那间,两人的唇就贴在了一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时候,霍晏的唇还是紧紧贴着宋思宜。
宋思宜感觉到唇上一阵酥麻,是霍晏说话带来的震动,连着震到了她的心里去。
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她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作,回答也像是在索求,只能沉默。
可是这么近,这么密不可分,连眼神都无处可躲。
宋思宜望进霍晏的眼里,仿佛要在他的眼里溺毙,他是清醒的吗?
水汽弥漫的眼里,虽然直视着她,却总让她觉得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不回答?”
两人的身子毫无间隙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微小的动作也被放大到无数倍,肌肤摩擦时微弱的声音在此刻无比清晰,如同雨夜雨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一圈圈荡开的涟漪。
霍晏再难以忍耐,让两人之间最后那一点距离也消失不见。
吮住发颤的红唇,拇指在唇边擦过,呼吸变得炽热,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心脏收紧,身子跟着蜷缩起来。
霍晏捞起宋思宜的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黑发如瀑,凌乱地披散开来,泄在枕边,唇儿染上水渍,鼻尖蒙着一层薄汗,垂下眼眸,长睫微动,越发地勾人心弦。
没有被擒住的那只手死死攥紧了身下的锦缎,只能死死地咬住唇才能将口边的尖叫喘息全都咽下去。
被盈满,激流裹挟,似乎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只有那一点微光,在浪潮中翻滚沉浮,撕扯着,再无阻隔,含混不清的索求,融入交缠不清的给予,需要更多,需要填满一切空虚,永不餍足。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烛光跳动,屋内一地狼藉,满是衣衫散落,而宋思宜早已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宋思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一夜无梦,无比安心。
睁开眼时,还有些许茫然,便听到了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在安静的屋内冷冷地响起。
“终于醒了。”
宋思宜猛然一震,随即便呆住了。
她没有醉,昨夜的事只需片刻便全部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若说霍晏可以将一切推给醉酒,那她则根本无可推诿。
宋思宜咬紧唇,死死地攥着胸前的被子,根本不敢朝霍晏的方向望过去。
“不想说些什么?”
霍晏带着讥诮的嗓音凉凉地响起,让宋思宜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昨夜我醉了。”
“嗯……”
“我想,应该不是我逼你的。”
“嗯。”
“毕竟在我清醒的时候都能拼死不让我靠近的人,怎么可能在我醉酒失去意识到时候就反抗不了了?”
“所以”霍晏走到宋思宜身边,掐住了她的下巴,“是你主动爬到我床上的了?”
“为什么?”
“就为了救裴淮璟?”
“你以为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睡了你,就要答应你一切要求?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从来都不是君子。”
“说话!”
他讨厌宋思宜沉默的样子。
为了救心爱的男人,哪怕跟不喜欢的人一夜缠绵,她也不在乎吗?
“如果我说,不是这样,你会相信吗?”
“不会。”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宋思宜红了眼,默默地垂下了头。
她本来就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是,我就是为了救他才……”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霍晏按住宋思宜的后颈,强硬地逼着她抬头望向他。
宋思宜眼里飞出泪花,不服输地道:“我就是为了他做什么都可以。”
“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女人。”
霍晏咬牙切齿盯着宋思宜:“你在委屈什么!”
“你凭什么?宋思宜,你凭什么!?”
霍晏泄愤似地咬上宋思宜的唇瓣,没有情/欲,只是发泄,生理性的疼痛让宋思宜忍不住挣扎,谁知却又不小心点燃了男人清晨的火热。
耳边响起男人低哑的笑声:“昨夜还不够吗?”
“一大早就勾/引我?”
宋思宜气息不稳,推着霍晏,躲着他的吻:“我没有。”
霍晏靠近她,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宋思宜感觉到身体里一阵热流窜过,不受控地低叫一声。
“你说,如果他知道你为了他做这些事,该是感动还是弃若敝履?”
宋思宜不说话,只是死死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
“我都忘了,你早就不是清白身了,这种事,本就是驾轻就熟。”
霍晏低头,吻住了宋思宜。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霍晏圈住宋思宜的腰,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他早已整理妥当,衣着整齐,但宋思宜却是赤身裸体,没有任何遮挡物。
他就这么又将她压进了床褥中。
“不要……”
单纯发泄的情事让她本能地抗拒,可霍晏不容她拒绝,在她耳边低笑道:“不要?”
“你身体的反应比你更诚实。”
“我的床都快湿透了。”
宋思宜感觉头皮都在发麻,因为羞耻,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受控制,偏偏他还要故意羞辱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描述她此刻的反应。
看到宋思宜逐渐迷离的眼神,霍晏越发肆无忌惮地吻上去,嘲讽道:“你的身子可是不放我走呢。”
“在别的男人身下,你也是这样的吗?”
“任何男人都可以,是吗?”
宋思宜紧闭双眼,泪水从眼下滑落,咬着唇,不愿开口。
宋思宜不说话,反而激怒了霍晏,动作更加粗暴。
她只能顺从地承受这一切,无声地流泪。
突然间,霍晏停了下来。
被挑起的欲/望,空虚着叫嚣着,急切地需要被满足,但他偏偏又在关键时刻停下,折磨她,逼着她开口求他。
“想要吗?”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