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裴汐笑笑，有点出乎意料。
“今天我们把歌曲风格定下来怎么样？大大喜欢哪一种的......”白子钦自来熟地开始和他沟通。
白子钦说的不假，他的确非常了解裴汐作曲和编曲时的喜好，说是和裴汐商量歌曲风格，实际上他专挑裴汐感兴趣且拿手的电子音乐说。这种风格国内做的人不多，因为不够通俗，不如传统流行音乐受大众欢迎。裴汐做这个，有很大程度上算为爱发电。
两人在音乐上一拍即合，一聊就聊到深夜。
言端在裴汐的房门前徘徊了很久，手里的牛奶瓶热了一遍又一遍，房间里的笑语声还是没有停歇。他索性把牛奶放在门边，自己郁闷地用笔记本上网。
手机忽然响了，言端拿起接听，不出意料的是王总的骂骂咧咧：“干嘛呢？怎么秒接？又在打游戏？”
言端小声道：“没。”心想自己从来不打游戏。
“你看看人家的助理，再看看你自己，你有作为助理的自觉吗？”王总不分青红皂白地骂道，言端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又不善言辞，只能沉默着听下去。
“裴汐的广场你看了吗，超话排名你关心了吗，艹热度你懂不懂？这些你都得去学，我雇你不是让你单纯跑腿的。”王总说了一连串都不带喘气的。
“嗯。”言端被骂了，闷闷地应了声。
“裴汐在干嘛呢？”王总突然道。
“在......在睡觉。”言端想了想，觉得裴汐应该不太想让王总知道他写歌的事。
“你别睡啊，把我说的话好好反省几遍再睡。”王总凶巴巴道。
“哦。”言端应了声，听那边没了声音，才把手机挂断。
挂了电话，言端走到裴汐房门前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声音还没静下去，又无精打采地坐回电脑前。
他不是不想帮裴汐弄那些，而是上次他弄了却被裴汐骂了一顿，说他净做些没有用的，他就不敢再去碰了。
他打开微博，搜索了一下裴汐的名字，发现广场上的确很多污言秽语，骂什么的都有。什么傍大款啊、炒作啊、花瓶啊，五花八门，从各个角度骂他。
虽然付莉莉的小号时间挡了一段时间的脏水，但付莉莉爆出来的裴汐的黑料比如音痴、花瓶什么的都是真的，更何况还有人看了裴汐的澄清视频依旧对他和宫颉的关系将信将疑，愿意把他往坏处想的。
言端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了，觉得王总说的有道理：他作为助理，不能让裴汐这样让人骂下去，得研究出一个法子解决才行。
但裴汐又不让他做数据，有没有其他方法呢？言端犯了难。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事儿不能光凭他一个人的脑子闭门造车，得学习学习别家的技术，于是他开着自己的小号，跑到别人的超话里去看。
他挑选了一个和裴汐咖位差不多的练习生的超话进去，发现那人的粉丝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一个活动。那个活动他简略地看了几个帖子就明白了意思，大概就是在竞争一个打榜活动的第一，前多少名就有单人的开屏广告。
轮博的动员撇开不看，底下有个粉丝的评论吸引了言端的眼球——【还不是因为咱家穷苦，不然早使用钞能力给哥哥买个开屏了。你说有钱多好。】
言端觉得这是个可行之计。
......
和白子钦接洽后，裴汐彻底忙了起来，拍戏写歌两不误，有时候饭都来不及吃，更别提关注言端在做什么、外界又发生了什么。
言端的小事业却不容乐观。自那天晚上他给裴汐买了第二天的开屏，反响并不好，没给裴汐吸多少粉，反而招骂了。路人们都觉得裴汐这人没作品又没实力，买开屏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裴汐想要流量，他们就偏不给他眼神。
言端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平台上乱撞，希望能找到更好的艹热度的方法。他转着转着，突然莫名其妙地点了个链接，加进了个小群，然后就被里面七嘴八舌的粉丝刷屏了。
言端退出去研究了一会儿发现，他在那个十八线练习生的超话不知不觉中已经逛到很高的等级了，被邀请进了一个粉丝群。
他原以为这个粉丝群就是那个练习生一个人的群，后来看了眼大家的ID，发现不止一家，还挺多家的。他动手去搜了搜那些陌生的名字，无一例外全是不怎么火的小糊豆。
由此看来，这是一个十八线粉丝抱团取暖的群。言端瞬间明白了那个群名的意思，“手牵手，心连心”，这些人要牵着手连着心，一起想办法给他们的爱豆艹热度。
这正是他在找的地方！
言端觉得自己和群里的姐姐们比，应该算个饭圈小白，他虚心地看着这些人的言论，期待从里面学到他欠缺的知识。
【我儿不糊】：欸大家看到裴汐那个事儿了吗？
看到裴汐的字眼，言端悬在屏幕上的手僵住了，屏息等待大家的回答。
【人间小甜豆】：听说了，那事儿谁不知道。
【我儿不糊】：他那个操作真是没谁了，败路人好感，大家可要引以为戒啊。
【XXX仙子下凡辛苦了】：是啊是啊，大家不要学裴汐他家。这一看就是背后有金主在推，人傻钱多，太无脑了。
这些人你一眼我一语，让言端瞬间醍醐灌顶。
言端的ID是【过你就像过马路】，是他追NBA的时候用的昵称，看不出是谁家粉丝。他可以假装成任意一家的，即使发言也不会被人看穿，能很顺利地融入进去。
他附和了那些人几句，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大家觉得，这个时候，裴汐的团队该怎么处理？
群里顿时安静了几秒，几秒后有人用开玩笑似的口吻发了句：【如果我是他家的，就叫金主给咱们几家也都买买开屏，这样能混淆视听。】
底下的人听了这馊主意，都开始用【哈哈哈哈哈】刷屏。
但言端没看到他们下面的话，他退了出去，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做法的利弊。
他觉得那人的建议很有道理，如果真能转移路人集中在裴汐身上的火力，他很愿意给这些十八线小明星都买上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