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滔天的人妄想着做一回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帝,也想享受一下前呼后拥被伺候的感觉,特意在莞城的一处深山中,按照皇宫的样式修建了几个宫殿,里面常年养着一些人,这里有人间的极致享受。
每个宫殿推开门都能看到雕成龙样式的纯金摆件,足有一人高。满绿翡翠镶嵌的屏风和名家画作堆砌在各个角落,一面柜墙的路易被用来洗澡。偌大的停车场里停着无牌的G63,而每一辆车后座都放满了现钞;每来一个人就少一辆车,每少一辆车隔天就有新的补上,代表着有一个房间的灯要亮一夜......
八百多米的长街,是钟鸣逃出深窟的唯一生路,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用脚丈量长街有多长。
长街贴着青砖,修的平坦,两侧路灯发出雪白的光,照亮着通往宫殿的路,倒像是黄泉路。
钟鸣奋力的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口的喘着气,用力到腹部疼痛也不敢停下。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袍,是她进来这里时穿的那一件,上面已经沾染上了斑斑血迹,长袍翻飞,就像是开在黑夜里的白玫瑰。
大门就在眼前,钟鸣已经看到希望,只等着黎明的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忽而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前,离得越近钟鸣看得越发清晰,那人身后跟着的几个黑影,那模样分明就是来抓她的。
只有一次机会,钟鸣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下定了决心,跑的越发坚定。
钟鸣一下跑着跪在那人身前,与其说是跑跪,其实就是脱力,支撑不住脚软了下去;她大口大口换着气,胸前也因为呼吸大幅度起伏,看得出来,这段路她跑的很辛苦。
钟鸣咽了一口口水,平复一下呼吸节奏,抬头看着身前的人。
“......爸爸。”
男人居高临下,下巴微微扬起,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神情淡漠,事不关己。
“回去。”
钟鸣的泪一下子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眼底是挣扎,是求生的欲望,表情是受惊的雀。
她还是不死心,想要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
她咬了咬唇开口:“爸爸,我把那个人打伤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死......”
男人低头浅浅一瞥,钟鸣长袍上的血,这种程度的血量,不至死;今晚钟鸣接待的人并不是高位,在自己能处理的能力之内。不过如果钟鸣乖乖回去,他就把钟鸣的命交给那个人处理,就当是他的态度。
钟鸣比不了那个男人的重量。
“别让客人等急了。”
在男人心里已经把钟鸣当做一个废弃棋子了,这样的孩子,他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