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欢天喜地,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不再去抢行李箱,他也放开了我的胳膊。
把柄被握住的感觉真难受,现在我成了那条被拴住的流浪狗了。
俞年管得真宽,不就少穿了件衣服嘛,管管管个屁,老子冷死热死都不关你事。
他走在前面拿行李,我吊儿郎当跟在后面。网上说哥哥和弟弟的关系是“农场主与他的奴隶”,我是哥哥,那我自然而然是农场主。小奴隶虽然不太听话,但干起活来还挺实用的。
他的鞋质量比我好,拖着行李箱走在近乎结冰的路面上居然不打滑。
寒假期间,关闭宿舍楼附近的路面除冰做得很差,我那时才明白为什么北方的同学滑冰技术那么好。
一路上,他步伐稳健,反倒是我下坡时差点摔骨折。到后来,我干脆学他走路。他在北城生活这么多年,肯定很有经验。
进入地铁站,不用担心滑倒,我终于能松口气了。
俞年紧盯着我,生怕我趁他一个不留神把行李箱抢跑了。
我让他放宽心,说送他回家就一定会送他回家。但他还是没把行李箱还给我,小气。
出了地铁站,寒气重新将我裹上,我拉紧了围巾,手揣在衣兜里。俞年换了右手拉箱子,他也是右撇子,这下我更不可能从他手中抢箱子了。
他家离地铁站好远啊,我腿都要冻麻了。
“你家在哪?”我忍不住问他。
“不远了。”他说。
周围高楼林立,环境却僻静得很。从外观上看,似乎是个高级住宅区。
这几年过得不错啊。
他带我走进其中一个小区,是个临江的,因为我看出了远处的北城CBD。
有钱,真有钱。
到单元门楼下,我上前扯住我的行李箱。
“到了,还给我。”
“没到,哥,这是大家的门,不是我们家的。”他和我扯皮。
“没区别,送你上去我还要多走一段路。”
“我送你下来。”
……
小孩子理由就是多。
我和他进电梯了,主要是我的腿再冻下去就要截肢了,我这么年轻,不能断手断脚。
8楼,是个吉利的数字。
电梯到了,开门那瞬,俞年大力把我拽出电梯,我感觉我的胳膊要离我而去了。
完蛋,传说中的一梯一户,进门就是他家。
现在,他两只手都用来拽我了,把我从玄关拽到客厅。
我看到一个长发女子坐在下沉式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听到声响,轻轻拍孩子的背,宠溺地说:“哥哥回来啰。”
“这是……”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女人,她手中拿着抹布,神情震惊,嘴巴长大得像是呼不上气,我怀疑这是她这辈子上下眼皮拉开最大距离的时刻。
“她是保姆。”俞年说。
沙发上的女人抬眸,甜得拉丝的眼神瞬间变得和那个保姆一样,不可置信。
“俞归?”
我就知道没什么好脸色。我想走了,我真多余。
但俞年学聪明了,抓着我的围巾,只要他一拉,我脆弱的小命就没了。
“妈,我把哥带回来了。”
【小年记事簿】
哥今天醒得早,把我也弄醒了。
不过我不会怪他的,是学校的床太小,是学校的问题。
哥真好!给我买早餐了。
我不喜欢喝学校的粥,又淡又稀。
不过看在是哥买的份上,我给它一个面子。
哥是笨蛋,我把他行李箱拿走了都没发现。
气上头的哥更笨了,没两句话就被我拐回了家哈哈哈。
哥的力气还是很大,我手指都要断了(痛死啦痛死啦!)
幸好顽强的俞年坚持住了!
成功把握哥的命根子,这下不怕哥跑啰!
行李箱好轻啊,都要回家了,箱子怎么能这么轻呢!
要不是我拉住它,就要被风吹跑了!
等哥回学校的时候,给哥多装一点东西。
耶!把哥带回家了!一阶段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