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在和题目互相折磨到第十分钟时，盛郁终于决定放过自己，向薄序求助。

正是晚自习，今天的晚自习老师是老陶，盛郁从桌肚里摸出手机，悄摸摸往上看一眼，老陶正捧着他的保温杯，老神神在在的坐在讲台上，时不时浅啄一口，神态十分享受。

确认老陶没有往下看后，盛郁迅速给题拍了个照，然后点开和薄序的聊天框，发送！

薄序正在整理今天的习题笔记，便感觉桌肚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没理会。

见薄序没动，盛郁轻啧下，想了想，又撕下张草稿纸揉成个纸团，往薄序方向砸去。

纸团恰恰好砸到了薄序手臂上，这下薄序有反应了。

及时接住纸团，薄序抬了抬眼皮，往后扫一眼，就见盛郁伸长了脖子，眼神正亮晶晶地看着他。

“手——机——”盛郁无声张嘴。

薄序回过头，拿出手机打开，盛郁传来的图片上是他上午才和他讲过的一道题。

觉得盛郁应该会了，只是需要个提点，薄序没有多写，将潦草的解题思路写了后就拍照发了过去。

但没过几秒，手机再次震动。

打开，聊天框里端端正正五个字，语气十分无辜。

【我还是不懂。】

薄序：“……”

薄序捏了下眉心，重新撕下张草稿纸，这次将答题过程掰开了揉碎了，每一步都附上知识点写在上面，发完后，手顿下，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收到答疑解惑的图片，盛郁兴高采烈地点开，大致浏览完后，感觉悟了点，以为第二条消息也是薄序发来的知识点讲解，退出图片马上去看。

而等看到第二条消息的内容后，盛郁一顿。

他从手机里抬头，先看了看薄序的方向，薄序回敬他一个摊手的动作，盛郁心里小声嘁了下，立马重重的打字回复了一句话。

但事有不巧，盛郁所有心思都放在给薄序发消息上，忽略了周围，讲台老陶刚好伸了下懒腰，放下保温杯，背着手走下来，准备看看班上的小崽子们都在干什么。

盛郁脸上反射出的那坨光实在过于肆无忌惮，过于挑衅，老陶想不看见都不行，老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盛郁身后。

然后“嗖”一下拿走了盛郁的手机：“晚自习不好好学习，玩什么手机呢？”

薄序和盛郁身体同时微微一僵。

这点动静很快让班上人都抬起头，看过来。

老陶脾气好，不代表会包容学生在晚自习开小差，他皱起眉，将手机翻过来，对准自己。

“这发的什么……”老陶有点老花眼，他将手机拿远点，眯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屏幕上的消息，“这道题讲了这么多遍都记不住，盛郁，你是笨蛋吗？放屁，你才是笨蛋，感叹号。”

盛郁：“……”

薄序：“……”

班上同学：“……”

薄序首先敛下眉，头微偏过去，修长手指扣住嘴唇，肩膀轻微颤抖起来。

老陶也有点好笑，打着哈哈：“看来是误会了啊……问学习问题是好的，不过现在还是上课时间，等下课铃打响了再问比较好……”

不知道是谁最先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紧接着笑声就跟传染了一样，班上各个角落就传来隐隐约约的偷笑声，并逐渐演变为哄堂大笑。

“……”

盛郁冷静的竖起课本遮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将脑袋缩到书后面，等脸上的热度自己消下去。

然后心里用针把薄序戳了三百六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