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啊……”
这二人似乎没有进门的意思。
公孙鱼爬在一处窗台往外偷看,窗外是一片昏暗仅仅能看到两个背影,一位是个中年男人,另一位居然是那位戴帷帽的女子。
“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爹爹……能不能……能不能……”
公孙鱼看到帷帽透出来的红色,她的脸全红了。
中年男人似乎了然,他摸了摸胡子,缓缓道:“我知道你对公孙家的公子有意思,但是女儿,公孙家的公子与我们家云泥之别,咱们家高攀不起啊……而且,哪有女方上门提亲的道理?你如今大了,我们离开渝州也两三年,公孙家从未来过书信,可见公孙家无意。”
公孙家的公子……难道是……我?公孙鱼心头狂跳,手扒在窗台上丝毫不敢挪动。
轻轻地啜泣声传来,公孙鱼心里不太舒服,有一种小石子摩擦地难受。
幸好窗外天色昏暗,看不清任何陈设,导致公孙鱼一直爬在窗台没被发现。
啜泣声渐歇,女子似乎认命了,“全凭爹爹做主。”
“嗯……”中年男人似乎还有话说,他沉吟片刻道,“女儿,爹有一法,但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好。”
“爹爹是说……”
“嗯,在家中苦读的那位书生,爹让他娶你,等过了两三年,你们合离,两不相干,既不用选秀,也无负累。爹供那学子读书,各取所需。”
“爹,我答应。”
“好!”
很快两人全部离开了。
公孙鱼躲在窗台下,终于等到无人,匆匆自闺房中出来,随意选了个方向就跑。
谁知道,撞见了他万分惊诧的一幕——苏韵和那个淋雨的书生,两人正在花园中衣裳半解开,行不轨之事。
公孙鱼下意识闭上了眼,但下一刻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慌不择路之下躲进一处假山缝隙中,偏偏这么巧,那个缝隙刚好将他遮得严严实实,恰好天色暗淡,根本无人发现他。
下一瞬,公孙鱼面前就路过了许多家丁与那个中年男人。
可那个中年男人似乎老了几岁,公孙鱼眼尖瞥到他眉宇间有白发。
刚刚似乎还没有,公孙鱼不敢确定。
“在哪?”
“老爷就在前面。”
一阵嘈杂声,而后中年男人大吼一声:“顾长运!你!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牲!给我打!”
“爹!爹!是女儿的错,你不要打他,是我的错,是我勾引顾郎,爹!我求你了,别打了!”
“我有心让女儿嫁你!可你倒好,有了我大女儿不行,还要我的二女儿!好好好,今日我干脆清理门户,省的你这中山狼欺负我的女儿!”
“爹?你们在干什么?”
带着帷帽的女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公孙鱼心道不好。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来了……”
家丁们窃窃私语。
“干什么?”一个尖利的女生怒而大喊,“你看到了!我跟顾郎在一块啦!爹什么都是你,什么都给你,事事以你优先!现在让你看我笑话,你满意了?!”
中年男子似乎气的说不出话,“你!你这个逆女!”
公孙鱼忍不住冒头,但是假山没有借力之处,他一不小心没站稳,脚下一滑来不及反应直直掉了下去。
公孙鱼以为自己定会掉在众人面前,谁知下一瞬他又掉进一片浓雾中。
“到底谁让我看见这些场景?”公孙鱼太过震惊,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空中漂浮着,“不可能是苏韵,苏韵根本不知道苏瑶与父亲的谈话。”
那么难道是苏瑶吗?为什么苏瑶不出来见我?公孙鱼沉思。
“公孙鱼?”
一个男性声音叫他,语气里透着惊讶。
公孙鱼猛然惊醒,侧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出了青阳镇,天光大亮,自己已经在城门外!而韩桥正蹲在他身旁,上下打量他。
阳光照到了眼睛,刺得公孙鱼难受,他遮着眼坐起来,老黄牛正在护城河旁吃草,铜铃大的牛眼瞪着这边。
“我是怎么出来的?”公孙鱼嗓子沙哑,一夜没睡没说话,开口差点发不出声音。
韩桥仿佛随时都能变出水来,他递给公孙鱼一个水囊,“是那只黄牛发现你,然后去叫我,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呵呵,这只牛有点用。”
公孙鱼猛咳了几声,咳出来的东西带了点血。
韩桥皱起眉,公孙鱼在喝水,他没有发现。韩桥不动声色用土埋了血迹。
“公孙鱼,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沉湎鬼神之事,与寿数有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