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二九小说网 > 平平无奇万人迷[快穿] > 第15章 (XIV)风枝

第15章 (XIV)风枝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二幅画笔触更加精细,画着一群人围着高台跳舞,面容欢欣。

第三幅画极尽笔墨,凝聚着作画者的深厚情感。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跪坐在高台上,抬头凝望负手而立的男子。

最初的祭祀,是人们自愿贡献出自己的部分力量来感恩天道的功德,后来逐渐演变成强制性的流血暴力。

这些东西,会是天道想要让她看见的吗。

佚彩默立了一会儿,转头望向神色凝重的止洲:“走吧,我想出山洞去城主府看看。”

壁画在靠近水源的地方终止了,一方幽深的潭水横亘在两人眼前。幽涧中依稀可见几个石桩,只是被水淹没,上面又布满青苔。

止洲走到佚彩身前蹲下身:“上来吧。”

佚彩注意到他平日里一身不染的衣衫下摆已经沾上了泥土。“你要背我?”

“不然呢?”

虽然乖乖趴了上去,佚彩还想试图再挣扎一下:“止洲,要不你干脆凝水成冰,我们踏冰过去。”

止洲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此地除了寒泉,还有蜂趸毒虫,你确定要自己走?”

佚彩听了,顿时不再吵着要下来,转而兴致勃勃地指挥方向。“止洲,往北边走,驾!”

她在止洲背上很不老实,蹭得止洲心猿意马,低声呵斥道:“安分些,不要乱晃。”又紧了紧手臂防止她掉下去。

佚彩这才安静下来。

两人渡过深潭顺着溪水上行,总算走出山洞寻到了城主府,所幸这里高大的院墙并未完全被肆意生长的树木毁坏,勉强能容一人通过。

止洲堪堪推开城主书房的门,就看见佚彩像是随手转了几个书架开出了一条密道。他疾步走过去挡在跃跃欲试的佚彩身前,先一步进了密道。

佚彩只好缀在止洲身后,藏在袖袍里的右手动了动,在她最后一只脚踏入密室的瞬间,城主府厚重坚硬的寒铁大门轰然倒塌。

止洲走在前面若有所觉地回过头看她,佚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只是,给后来者留点小礼物。”

等到后面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城主府,再搬开大门从废墟里打开密道,这里的秘密早都被掏空了。

止洲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错的想法。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被困在此处了。”

佚彩笑容僵硬了一瞬间,迅速思考出对策:“这个你放心,肯定会有人来的。我们到时候就躲在角落里,从他们清好的出口溜出去。实在不行,我直接把这里炸开。”

密道很长,两侧散落着一些白灰。止洲伸手搓捻了一下,粗粝的手感划过指尖,刚直起身就迎上了佚彩复杂而怜悯的目光。

越靠近狭长的走廊深处,越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止洲用掌心唤出一朵霜花,佚彩将其吹散,丝丝凉意弥漫,缓解了灵压带来的不适。

“灵气过于浓郁了呀,对于尚未修行的凡人而言是灭顶之灾。”在进入密道尽头的房间时,止洲听见佚彩轻声念叨了一句。

房间中央,只有一角残镜、满地齑粉。

止洲拉住了准备上前探查的佚彩,闷闷开口:“那是心潭岛供奉的天镜。”

“你见过。”佚彩感觉到止洲微微的颤抖,看向他。大概,又有故事可听了。

“天镜,就在镜心湖底。其上有锁心台,用于举行祭祀大典和设立心魔幻境。”

“我从小就知晓自己承担着献祭的责任,于是舍去姓氏在心潭岛清修。我天赋过人,又十分刻苦,我知道,我会是最好的祭品。

三年前,本应是宿命降临之时。我无法抛弃血脉带来的责任,却也不甘心在祭坛上燃尽生命。”

“再后来,便是昆仑宫议事长老三死一伤,寒雀仙坠入火海。当时昆仑宫乱作一团,没能供给足够的灵石用于祭祀法阵,才叫我在剥离灵根的瞬间侥幸挣脱。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我没了佩剑还能重伤老祖。我强撑着一口气逃进了心潭岛的迷瘴,本以为气数将尽,却意外顿悟了冰灵根。顽固派和反对派一番斡旋,决定留我性命,只是将我逐出心潭岛师门。”

提及过往,止洲露出苦笑,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佚彩正想说些话安慰,止洲又继续说道:“不过也是从那时起,我不再是陆家嫡子,也不再是心潭岛所谓的门面,挣脱了过往的一切束缚,只作为止洲而活。”

佚彩扯了扯止洲的袖子,转了话题:“既然如此,瀚海城的情况就可以解释了。你还记得修仙上界的位置吗?

东有越绝,西有昆仑,南有鸣烟,北有心潭。瀚海城恰好地处西北,位于昆仑宫与心潭岛之间。

百年前,昆仑宫发生过一次地震。

想来是那时,冥火巨兽与天镜感应,震碎了天镜一角。这碎片飞溅到凡间界,瀚海城中大多是凡人,难以承受神器霸道的灵力,天道只能用迷障暂且将瀚海城封存起来。”

“小小一块天镜碎片竟有这样大的威力。嗯,难怪瀚海城内的树生长得这样茂盛,山洞里还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晶石。”止洲点点头,接着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瞪大眼睛,“也就是说,我方才在密道里摸的那些白灰是......?!”

佚彩顺着止洲的话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

难得见到止洲如此失态,佚彩正准备再揶揄几句,突然神色一变,拉着止洲躲进昏暗的走廊。

头顶传来了叮叮当当搬动铁门的声响,两人顺着走廊飞速原路返回。

止洲有些不安:“我们要不要直接把天镜带走。”

佚彩坏笑了一声:“有人会替我们将它放回原处。”

二人刚刚躲进入口旁的一处廊柱后,密室的入口就被整个暴力掀开。几个长老骂骂咧咧满头大汗地踹开碎石走进来。

佚彩躲在暗处小心地张望,好家伙,全是老熟人。

几个越绝谷和心潭岛的长老结伴而行,还有三年前被佚彩打得就剩一口气的议事殿幸存长老也赫然在列,只是看起来身体状况不太好,被灰尘呛得止不住干咳。

“大人要的东西,就在此处了吧。”

“这该死的破门。”

其中一个留着长须的长老打断了几人的抱怨,“早些取得东西,老夫还要回去坐镇。”

几个长老刚踏上第一块石砖,漫天箭雨不堪重负般簌簌落下,几人一番抵挡,想用法术又怕震荡密室引人注意,只好不断闪躲,还是不免被锋利的箭芒划破了衣袖。

眼看着有个长老朝着佚彩这边的柱子躲来,佚彩一扬手,一侧的地板上突然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白森森的刀尖。那长老吓得一个急转弯险些扭了腰。

几人略显狼狈地走入长廊深处,因为一开始受到了惊吓,接下来的一路都风声鹤唳战战兢兢。

佚彩和止洲刚要出门,就有一个身量纤细的蒙面人闪进密道,远远缀在那群长老身后。

佚彩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人后才拉着止洲成功溜走。

佚彩正扶着树干喘气,就听得止洲略带歉意的声音:“掌门传召我,说是要在秘境增设考核。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佚彩摆摆手示意他快走:“放心,你走了我就去同师又槐他们汇合。”

止洲欲言又止,最终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扛在肩上一起捎了过去。

佚彩被硌得胃里前一天的火锅都快摇匀了,还能分心思琢磨:这天道将天镜碎片扔在此处百年不闻不问,如今突然从迷瘴中开了口引修士进入,恐怕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很快,各大门派的弟子都收到通知,前往城中央的广场上集合考校,说是为了半个月后的门派大比进行资格选拔。

许多弟子才各自走到了一半的路程,不得不抱憾而返,拐回城中央。

四大门派的长老端坐一排,面容威严肃穆不可侵犯。

谁也不知道,某个庄重坐着的长老后腰处的袍子破了个洞。鸣烟派这边,掌门与止洲并列坐在上首,心潭岛的几个长老恨不得把头掰走眼不见为净。

佚彩在人群中看见了向她使劲挥手的桑梦秋和温凌,奋力挪了过去。

各种法术剑式的考核事无巨细,佚彩在考试过半,确定自己可以擦边晋级门派大比之后就在想办法脱身。

这时师又槐凑近了低声道:“那边有一个暗修一直盯着你。”

师又槐没说的是,那人目光含着深重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大约是与她有什么前尘。

佚彩看向师又槐说的方向,那修士十七八的少年模样,长发用赤玉冠束起,黑袍以红线勾勒出羽纹,戴着一双铁甲护腕,半张脸都遮挡在面具之下。见佚彩望过来,消失在人群里。

佚彩追过去,“敢问这位小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少年这才现身凑近佚彩,“贵人多忘事,我这样的小人物怕是早就被您抛在脑后了。”少年抬手拉下了面具,直勾勾地看向佚彩。

这熟悉的眉眼,佚彩求生欲上线,一瞬间脑海中掠过数个名字,最终确定了他的身份。

她在昆仑宫的侍从,小昭。

佚彩面上依旧稳如泰山笑道:“怎会,只是想知道小昭如今的名字。”为了防止小昭再追问,佚彩打量着少年如竹节般拔高的身姿,找了个话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令朝从衣领中拽出一个挂坠,赫然是当年佚彩送给他的平安符。

“感应。”

佚彩感慨地长叹一声道:“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避水咒测试结束后,我们再叙旧。”

下一项是避水咒测试,所有人都必须跳入寒潭之中闭气。

一刻钟不到,一个名叫芝英的越绝谷女弟子就呛了水。佚彩赶紧跃出水面拽她出来,第一批测完的桑梦秋见状,顾不得全身还在滴水就要跳下来搭救。

开玩笑,这么多人下来她还怎么借机离场。佚彩看似手忙脚乱地扑腾,实则一掌将桑梦秋拍回了岸上。桑梦秋站在岸边,莫名地挠了挠头,全身还在淌水,像一只淋了水全身湿哒哒的迷惑大型犬。

佚彩把芝英带到岸上,叫唤着自己脚抽筋了,鉴于她见义勇为的英勇行为,长老们对她不参加接下来的比试也没有异议,只是嘱咐她不要乱跑。

温凌从佚彩怀里接过芝英,师又槐和桑梦秋赶紧一左一右扶住了佚彩。温凌将芝英交给越绝谷那边之后就跑过来帮佚彩烘干衣服和头发,温暖的火焰烤得佚彩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像炉火旁眯着眼打盹的小猫。

小昭如约来找佚彩时,见到的就是她这副左拥右抱、快意自在的模样,眼中快要冒出火星来。

这几年来,他没有一日不惦念她。别人都说她坠入炎池故去多年,他偏不信,握着她给的护身法宝,四处打听她的踪迹。

无数夜里,他只有摸着心口的护身符才能安然入睡,祈祷他的仙上万事顺遂。

前段日子,护身符忽然烫了一下。他更是发了疯似的寻找她的下落。

他就知道,她一定平安无事。

眼下人是寻到了,可身边早没了他的位置,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自己这么一号人了。小昭有些气闷,但总归庆幸自己得以再次遇见佚彩。

师又槐见来者不善,朝着他行了一礼:“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这位前辈,我名叫令朝,色令智昏的令,朝三暮四的朝。”令朝还了一礼,回话时却凉飕飕地看向佚彩。

佚彩:……别骂了别骂了,要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