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就連您也未能回答我，我的刀銘為何? 」曾經的打刀謎月詢問過，這個問題最終也沒能從審神者那親口得到解答。

不僅被告知自己並非審神者真正的親人，還被高層視為不祥的存在，衝擊之下在內心埋下了對人類不信任的種子。

謎月之所以會選擇離開本丸的契機與理由並不難理解，鶴丸國永親眼回溯過歷史所以知道。

曾經的五条國永是以什麼樣的心態看待這把刀，無須多言，一目瞭然。

「哪怕五条國永未在你身上留下註記，就算所有人都否定你曾存在的事實，我也會永遠記得……『你與我』是同刀派兄弟。」

鶴丸國永認定接下來的話能動搖大太刀，這也是現在的他唯一能給予謎月的答案。

就像是替當年的審神者回覆著:「你的刀銘是國永，你的名諱是謎月!」

兩把刀劍相互交錯、僵持不下，鶴丸的額邊滑落汗水、直冒冷汗，隱隱作痛的手腕隨時會支撐不住、顫抖不已。

期間，不忘繼續勸著:「『謎月』是審神者賦予『你的名字』，就算從前身為『無銘』又如何?你在本丸得到的這個名字，誰也不能剝奪。」

「……。」

受到此話影響，謎月若有所思，暫時停止猛烈進攻。他確實沒有繼續動作，卻也沒有放下施力的手。

鶴丸的焦點全在謎月手中的大太刀，這短暫的沉寂並非結束的徵兆，一時的停頓不代表釋懷，也無法立刻就放下。

下一秒，冷酷無情的聲音再次傳出。

「沒有用!即使你這麼說，都不足以『補償』!」

那雙交錯的劍確實是最危險的利刃，只是鶴丸完全沒有想到，接下來的攻擊出乎預料之外。

一腳飛踢，徹底改變原先的攻勢，這下重擊狠狠的朝鶴丸國永的腹部襲來，一時半刻抵擋不了突襲，重心不穩的向後一倒，人就這樣摔進永久花之中。

周遭的夥伴各個都自顧不暇，龐大的時間溯行軍早在審神者來到這個時空前，就躲在樹叢之中，完全是失算。

一陣頭暈目眩，當回過神時，五条國永早已脫離了鶴丸的保護範圍。

謎月轉回原先的目標，不留情面朝歷史人物宣洩恨意。

鶴丸國永一心想伸長手臂阻止憾事發生，卻無法如願起身趕過去阻擋，此刻的他知道一切都來不及，只能下意識在腦中乞求時間停下。

最後那句所說的「補償」是指什麼?如果說謎月真正想要的彌補是一句來自於鍛造者的認可，那這個補償就唯有五条國永能給予。

似乎這才是真正的關鍵點，鶴丸國永在這一刻看清了謎月心中的結，同時，將千年前發生在這裡的事全數想起。

他不是有意遺忘，而是時隔千年之久，要鶴丸完全記得在這個時期發生的所有事、說過的所有話，那根本是強人所難啊!

那些潛藏在字句中的談話細節，包括誠摯請託的背後所引申的意義，全都是五条國永將「這輩子的懊悔」寄託在之中。

這是謎月真正想知道的史實，也是一直以來遺漏掉的真相。

既然來不及擋下朝五条國永猛烈揮砍的攻擊，就只能在最終將此話拋出。

「你如果現在殺了五条國永，那就再也沒有機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