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苗苗愤怒地把弟弟揍了一顿:“江鸿,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姐姐,别生气了。”江鸿可怜巴巴地说,“我带了礼物,向你赔罪。”
江苗苗没好气地看向他。
江鸿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一只瘦弱的狸花猫崽,眨巴着漆黑的眼睛,怯生生地张望。
“你不是一直想养猫吗?”江鸿说。
江苗苗喜出望外,把猫崽抱到怀里,但很快,又忧心忡忡:
“爸妈会同意吗?而且养猫其实好麻烦的。”
“爸妈那边我来说服!”江鸿道,“猫猫以后的吃喝拉撒都由我负责,你只负责撸猫就行了!”
“这还差不多。”
江苗苗拍了拍他的脑袋:“回家吃饭吧。”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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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宏最终消失在了姚酥面前,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来过似的。
邪神目睹了全程,不由得惊诧。
让祂头疼那么久的问题,她不过三句话就解决了,这是凭什么?
“呵。”姚酥转过身看祂,“冷漠无情的邪神,怎么可能懂得人类闪闪发光的感情?”
邪神:?
简直倒反天罡。
人类虚伪的感情,能够与祂相提并论?
不过,祂并未与她计较,毕竟她今天的表现,足以让祂对她另眼相看。
祂走到她面前,揽过她的腰,这个动作迫使她贴上祂的皮肤,祂的掌心带着刺骨的寒意,透过布料,自她的腰际传来。
“你有资格做我的容器。”祂说。
姚酥凝视祂赤色的瞳孔,对于祂如此出格的行为,她并没表现出任何反感的情绪,反而还大方地环上祂的腰身。
她的粉色瞳孔带着水气,闪着亮亮的光,一脸无害地望着祂:“你的手太冷了,有点不舒服。”
闻言祂眉心皱了起来,容器是没有资格要求祂的,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容纳祂的进入。
不过,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要求,祂勉强可以顺着她的意。
姚酥感到腰上冰冷的温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意,就像正常人类男性的手掌。
祂很讨厌人类,也讨厌与他们有关的任何特征。
任何与人类相似的特征,祂都厌恶至极。
祂想,她可能是和人类男性接触多了,初次和祂接触,还有些不适应,祂可以暂时变得像“正常人”,以缓解她的这种不适应。
祂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和祂比起来,她的身躯显得娇小而柔软。
她待在祂的怀里,现在,祂的怀里也有了温度,她乖顺地倚靠在祂胸前,脸颊在祂的手掌上轻轻蹭动。
像一只享受被主人抚摸的小猫。
她温驯的模样落入祂的眼中,祂感到心底滋生出一股难言的欲望,密密麻麻,像羽毛挠过——
按理来说,祂是不应该感受到这些的。
祂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赤色瞳孔却猛然睁大了。
祂慢慢低下头,看向她。
姚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直直刺入祂的胸膛,流出触目惊心的血液。
“可别妄驯服我。”她一脚把祂踢开,“这一刀,是替我的狗砍的。”
因为受了伤,祂半跪在地面,鲜红的血迹流了一路。
“你把他打成重伤,等我出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说完,她高傲地俯视祂一眼,粉色的精神力划破里世界的结界,然后踩着高跟鞋,在祂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她走后,祂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样的伤口,祂只需要轻轻一抹,就能恢复原样。
但祂并没阻止她离开,而是顺着她的话思索起来。
她的狗?
是被祂从半空击落的那个人类吗?
为了一个人类,她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一股强烈而古怪的感情在祂脑海中不断涌动,这股感情于祂来讲十分陌生,却来势汹汹。
祂以为那是愤怒,愤怒她的大胆和冒犯,她只不过是一个容器,说得更具体一些,她是祂的奴隶。
怎么敢,怎么敢对祂做出这种事?然而良久,祂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祂——感到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