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你是说，我们并不是在谈论‘苹果’这两个字，而是在谈论对应这两个字所指的‘那种水果’本身吗？”仙羽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实在是个非常有趣的‘概念’呢。”

“对啊，就是这么奇妙。”司宁点点头，说道，“‘能指’‘所指’也是生活中常常出现的矛盾原因。当我们说出‘能指’的时候，我们说出的，是自己心中的‘所指’。而我们交流的对象，听到的‘能指’所对应的‘所指’，却不一定与我们的‘所指’相同。因此，这种认知差异所导致的矛盾，就如此出现了。”

“听起来，是一番很有趣味的道理……”仙羽点点头，说道，“太奇妙了，我怎么没有早点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呢。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就能表达更加丰富饱满的意思了。”

“那么，我说的这些话，师尊都能听懂吗？”司宁不安地询问道，“如果没有听懂的话，就让我继续解释您不明白的部分吧？若是没有听懂的话，请务必及时向我提问确认您是否有所误解。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觉得，我应该是听懂了吧。”仙羽说道，“那么，宁宁你突然说这个，是想表达什么呢？”

“啊哈哈哈……”司宁很是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充满苦涩。

稍作停顿后，他说道：“实在抱歉，我本来是想在教会师尊记住这两个词语之后，谈论一件我当时认为有点儿重要或者有点儿有趣的事情的。而且，我当时似乎就已经达到‘话到嘴边’的程度了。但是，真遗憾啊，等我向您讲解完毕、我们讨论完之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跟师尊谈论的事情。因此，之前那个预想，已经暂时成为无法达成的计划了。”

“啊？什么嘛？”仙羽失望地说道，“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倒也不能怪司宁，这确实是生活中常见的情况了。）

（不过，若是真的因为这种原因，导致预想的交流失败的话，倒也满可悲的。）

“都怪我太疏忽了，注意力也不够集中的万古元。”司宁说道，“下次，我一定会尽量做到‘要事优先’的。若是之前，把最重要、最在意的部分在前面说出来的话，就好了。结果使得现在这么为难……”

“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呀……”仙羽说道，“那么，总之，无论如何，我都学到新知识了。这一次，也算是大有收获吧。谢谢你啦。”

正当仙羽放弃“想知道”这一好奇心的时候，司宁又突然改变表情，看来想起了什么。

“啊，我又想到了……我是说，刚刚忘记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了。”司宁恍然大悟一般、明朗地说道，“我所在的世界，有一种关于以及名为‘游戏’的‘能指’。但是，那‘能指’中所指的‘游戏’，与师尊所在世界中的‘游戏’、其中的‘能指’的‘所指’是不一样的。我们之中提及的‘游戏’，更像是一种按照‘构建全新世界的规则’运转、执行的‘系统’。我并没有想批评、否定师尊那边的‘游戏’的意思。但是，相比我所说的那种‘游戏’的话，‘幻境世界’中所能直接玩到的‘游戏’，只是属于‘一种单调的玩耍形式’而已。我想向师尊介绍的，是这个‘游戏’的‘概念’哦。”

（竟然这么说吗……）

（说我这边儿的“游戏”是“单调的玩耍形式”呀？）

（它真的是值得被这样形容的无聊事情吗？）

（那么，如果对我所知的“游戏”这么描述的话，司宁所在世界的“游戏”应该是某种相当“高级”的存在吧？会是什么呢？）

仙羽不由得真的对此产生了兴趣。

“你在说什么呢……听起来好厉害呀……”仙羽说道，“能不能说得更丰富、详细、准确一些呢？现在说出的内容，我有些听不懂。”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司宁腼腆地说道，“说真的，只是那种‘游戏’的话，我其实也不怎么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在玩，我被身边的人‘卷入’时偶尔玩玩儿而已。”

“那么，这种‘游戏’我也能玩吗？也能带我玩玩吗？”与司宁说话间，仙羽忽然发现了某个与当前话题没有关系的重点。

（后知后觉了……我早就该这么问啊。）

于是，仙羽再度追问道：“为什么宁宁不喜欢玩‘游戏’呢？‘游戏’这个词，到底在你的世界里代表着什么样的存在呢？”

“大概是因为……觉得有点儿浪费时间吧。”司宁说道，“不过，怎么说呢……其实，我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珍惜时间的人类啦。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点儿排斥玩游戏，从有记忆以来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至于真实的原因是什么，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嗯，原来这样啊……”仙羽不太明白司宁的意思，只得笨拙地点点头。

“总之，虽然我不怎么玩‘游戏’，但是‘游戏’这一事物，对于我们的相识、以及我们能在现实世界重逢的结果，是很重要的因素。”司宁说道，“因为我偶然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球’的游戏，而且学到了在‘世界球’外面观察‘进程’的做法的关系……所以，那之后，我常常都在‘场外’观察‘天雨村’这个‘幻境世界’，并且看到了师尊作为‘天雨村’这一‘幻境世界’的‘主角’，在‘天雨村’的生活。”

“这是‘游戏’吗？”仙羽不可思议地问道，“听起来没有什么好玩的啊？这像是在说，你一直在观察我的生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