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士凌躲得也快,可惜他低估了赵燃爻的实力,闪躲地并不远,理所应当的,被划伤了手臂。
手臂处的伤口迅速结痂,以一种超乎所有人预料的速度重新长出血肉出来。这并非普通修炼者所能做到的,赵燃爻的眼神更冷了。
他晃动着手中的璀璨与屈士凌一前一后地对决起来。南寒临则趁此机会再去拾起那些冥纸人,她要知道自己缘何会进入所谓幻境。
这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奇门术法上的造诣,怎么可能会进入幻境而不知,甚至还需要帮助才能清醒。
于是她再次将冥纸人的碎屑放在了自己的荷包之中,同时放了几枚铜币以做镇压之势。
她要保证自己不会被冥纸人剥夺走记忆以供自己的生存。可惜她还需要这些冥纸人的存在与帮助。
屈士凌擅长以柔克刚的招数,这对于赵燃爻来说是一件算不上友好的事情。
他的璀璨让他不能以柔顺的方式面对他此时的敌人,屈士凌。
或者说,这个拥有着高超于素安所拥有的一切法宝的屈士凌,并不是一个好应对的敌人。
“数日不见,你身上的变化竟让我都有些瞧不透。”他轻轻眯起眸子上下打量着屈士凌,“不对。你身上的气息,比我身上的还要浓烈。”
“是呀。是蛟的味道,我的身上的,是蛟龙。”
璀璨破空发出与长鞭碰撞而出的铿锵声音。随即,赵燃爻眼神闪烁着滔天的怒意,怒极,他又笑了起来,“蛟龙出海,长鞭无极?”
“你果然懂得。”
屈士凌一副对方理应知晓的模样轻轻挑了挑眉,他松下自己握着长鞭的手,高高举过头顶,耸肩道:“蛟龙附身的疼痛,我不想再次体验了。”
“所以今天,你必须要把乾凃纹身留下来。”
原来打得是这样的算盘。
赵燃爻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冷意,他转首在人群中搜寻南寒临的身影。对方则站在不远处默默瞧着这一番景象,同时不忘指了指二人脚下土地,双方相视一笑。
“怎么?是下了奇门阵法吗?”
屈士凌很敏锐,他抬腿向后退了一大步。可惜,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将完美落入南寒临设置好的陷阱阵法之中。
赵燃爻面带笑容瞧着他,屈士凌暗道中计却也无济于事。
他被阵法困住。
仿若深陷泥潭之中,屈士凌的面上仍然带着几分笑意。他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他甚至闭上眼感受着这道一刻不停将攻击施加在他身上的感觉。
他十分享受的模样。
赵燃爻倏地发出轻哼,满目鄙夷,他相信南寒临奇门术法的水平。同样,也相信经受过蛟龙附身的屈士凌,肯定会与之前大相径庭。
蛟会影响他的判断。就像乾龙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一样。
可惜出乎赵燃爻的预料,屈士凌跳出了他的预测,此时的他反而很享受被蛟龙指挥着身体的感觉。
这是一种安心过了头的感觉,赵燃爻能感受到。
南寒临看着赵燃爻一直呆愣愣站在原地不动的样子抿了抿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对方身侧,与其一同观察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屈士凌。
而是来到张余金身边,把他扇醒随后赶走。乾凃纹身脱离乾门的事情,不能被更多的人发现,尤其是张余金这样敌我从不明确之人。
“恒阳派藏阳山,莲花妖君。”
这还是南寒临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呼唤左使的名讳。左使是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摆摆手,在张余金颇具威压的眼神下开口道:“叫我左莲花就好。”
好干的对话。
忽略掉张余金似笑不笑地嘴脸,南寒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需要这位精通妖兽的左莲花好好对待虎,这只傻愣愣的被迫妖兽。
眼神随着心思悄悄挪动放在了虎的身上。它仍然爬在豹的尸体旁,鼻子发出轻轻的啜泣声,恍惚间与人类无疑。
“左莲花照顾好虎,若它少一根汗毛,你也别想活了。”
南寒临承认这段话有托大的成分,可如今情况下,这段话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左莲花被噎了一下,不过还是向前走去将虎抱在怀中,勾起一个勉强的笑意。
“放心,我会招呼好它的。不过若是脱毛……”
“滚。”
南寒临没有闲工夫与左莲花开这种算不上笑话的玩笑。张余金自然知晓南寒临的意图,于是轻轻撇撇嘴,拽着左莲花,眼神扫过一旁静默站在一边的众人挥了挥手。
“南寒临,皇城见。”张余金顿了顿,“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希望你会喜欢。”
留下这句话后,张余金等人转身离去。
望着对方的背影,南寒临没有时间多想。素安的尸体还停留在原地,他的死状算得上是凄惨了。
荷包中的冥纸人发出阵阵的光亮,似乎是想要与自己的前主人取得联系。南寒临又往荷包里扔了几枚铜币。冥纸人这才不再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