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币被她随手扔到被屈士凌抛弃了的武器上。
登时,封印破碎,南寒临成了它的主人。
“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
我也将会让你为我所用。
眼神锐利扫射向屈士凌,长鞭随着南寒临的心意将不远处的屈士凌捆绑了过来。
鞭尾自然被斩断,南寒临不急,握着长鞭的手涌出悠悠白光,她正在炼化这根长鞭。
屈士凌不是坐井观天之辈,抬手点在自己两处关键穴位,鲜血如预想般喷出。被困在心魔中的赵燃爻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
声音尖锐刺耳,屈士凌如释重负一般笑出了声,蛟龙虚影也早早地回归本身。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漆鹤。”屈士凌抱臂,他很自信,他相信南寒临这个聪明的女人不会拒绝他的提议。
“只要将奇门术法施展到我的蛟龙上,吾主愿意为了你让那个尘封的秘密显露出来。”他朝着南寒临挑眉道,“你真的不心动吗?”
“我怕你心再动不了。”
赵燃爻出现在屈士凌的身后,匕首有意划伤屈士凌的左右手臂,各留下不大不小的伤痕,透过他蓝色长衫显得分外凄厉。
“刚刚好。”
南寒临远远冲着赵燃爻浅笑,这是他们一瞬间指定好的计划,就是为了套出屈士凌一些有用的,有关于他背后之人的线索。
而如今,可以说是,万事俱备。
屈士凌显然没有预料到赵燃爻竟然可以挣脱掉他附加在对方身上的禁锢术法。他呆愣在原地,眼眸倏然放大。
南寒临趁着这道功夫,旋身来到屈士凌面前,短刃迅疾划开他胸前衣衫。一团小巧的蛟龙盘旋在他的胸口。
“竟然是实体。”
远非蛟龙而是一只长虫蛇。
得到答案的南寒临放声大笑,其中嘲讽意味显而易见。屈士凌并未展现的多么愤怒痛恨,只是瞪着对方,捂着自己胸口,让蛇盘旋在自己指尖。
一虚一实之间,两者重叠。
法相天地之下,蛇可化蛟亦可化龙。
它飞至高空之中,盘旋于屈士凌头顶之上。蛇发出嘶嘶的威胁声音,向前探头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将南寒临二人拆吃入腹。
“乾龙。”
赵燃爻声音冷硬,双手点至自己颈间一处命穴。
他在赌命。一朝事成,万籁俱寂,若败,他也将重伤缠身,需要许多日子才能恢复如初。
“我们不可能一招制敌。”
南寒临出手制止,可惜,赵燃爻早已决定。
看着赵燃爻飞奔上天的模样,南寒临心想,或许对方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无论是在亲眼瞧见师傅的死讯,又或是素安的狂妄。
“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哈哈哈哈哈哈。”
屈士凌不加掩饰的冷笑出声,“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当教书先生吗?哈哈哈哈哈哈。”
“狂悖。”
声音仿若自远古而来,赵燃爻语气中竟隐隐透露着几分神圣的意味。
“螣蛇无足而飞。”
声音仿若从远处而来,赵燃爻双臂环胸,他的眼神淡漠,没有愤怒,没有情绪,更没有对屈士凌的嘲讽,恍若天上圣人。
蛟也在此刻重重跌落在地,伴随着法相天地的消散,它也化作一根蚯蚓大小。
“这就是乾凃纹身的真相吗?”
垂首望着奄奄一息的蛇,屈士凌却并未展现出什么所谓的悲痛哀伤来。他在南寒临二人的注视下缓缓蹲下身子,执起一根树枝碰了碰已经要冷下去的身体。
笑容逐渐攀上嘴角。
“我还以为你不会向我使出这招呢。”
南寒临听出这话的意思了。
心里觉得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想要试探出蛟龙,屈士凌自然也会想要知道他们的底牌。
“乾凃纹身果真名不虚传,可你的传奇到此为止了。”
他噙着冷笑,伸出泛着淡淡尘埃的靴子,狠狠地踩在蛇的身上,脚趾用力,他研磨着脚下失去灵力的存在。
饶是南寒临也无法理解对方这般疯子行径,不过还是给出了合理解释。
“你是要将施加在上面的灵气收回吗?踏破它的法相天地,你只会遭到反噬,更不必说如今你这般凌辱行为。”
“那又如何?乾凃纹身与我今日只能留一个。我将不惜任何代价。”
屈士凌眯着眼睛打量着抿唇瞪着他不语的赵燃爻轻轻地耸了耸肩,“我观你气息,乾龙似乎已经融入你的骨血之中,而此时的你灵气已散。你是没有气力再与我斗争的了,乾凃纹身以后将会是我的代名词。”
屈士凌的豪言壮志昭示着他汹涌澎湃的野心,他亦是有样学样此前赵燃爻的举动。却是双指点向自己的脖颈死穴。
“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这是乾凃纹身立身之本。”
灵气肆虐,掀起狂风吹乱南寒临眼前光景。
视线模糊中,是鹦啼声。
鸟儿仿若凤凰转世,声音却凄厉,谈不上婉转,但可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