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烛径直走到他面前,一点点逼近他,两人之间四目相对,他盯着祝宵的那双疲乏的眼睛,“没有关系?”
祝宵脸上被酒染上的脸庞明显褪去了很多,但他漆黑的瞳孔还如之前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多了红血丝。
沈明烛再次重复了一遍祝宵的话语,偏执又直接。
“没有关系。”祝宵移开他的审视视线,视线落在脚边的毛毯下,喉结动了动,淡定开口,“gay吧禁止直男入内了?”
祝宵的语气坚决,下定决心给沈明烛判死刑。
沈明烛蹙了蹙眉,祝宵抬眼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清冷的瞳孔里浮现出红血丝。
沈明烛似乎对祝宵回答的话语感觉不耐,钳住他的下巴,祝宵漆黑明亮的瞳孔里的他,脸上不知所以的表情,清冷的眼底不匹配的红血丝和莫名的情愫,“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祝宵看见沈明烛紧紧盯住他的脸,而沈明烛的目光就像一头野兽,眼底拥有狠戾欲望,仿佛下一秒的欲望就要把他撕咬殆尽。
祝宵的瞳孔中也倒映着沈明烛的身影是——偏执而又疯狂的。
这把偏执而又疯狂的像一把火仿佛要把彼此燃烧致死。
现在这种状况而言,沈明烛像是匹阴戾的狼,而祝宵是待宰的温顺羔羊。
祝宵尝试挣脱他的桎梏,但是奈何沈明烛的力气这次的力气比上次的还大,因为一定的力量差距,他暂时无法挣脱。
祝宵漆黑的瞳孔上下震了震,眼眶中因为红血丝的泛起,眼睛又在不自觉的酸痛,他无意识地眨了下疲乏又酸痛的眼睛。
沈明烛垂下眸,另外一只手缓缓拉开了祝宵的衣服一角——腰窝处的张扬刺青再次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沈明烛还未松开对祝宵的桎梏,清冷的双眼缓缓地掠过腰窝上的肆意刺青,眼神充满着不明的情/欲。
“为什么你的身体在跟我说有关系?”他眉间轻挑,视线定格于Lucius的刺青上,手指尖抚在刺青上,身侧传来他的声音沙哑、低迷,蛊惑人心。
”那你腰窝上为什么会有Lucius的刺青?”沈明烛再次开口。
沈明烛的目光依旧注视着Lucius的劣质刺青,仿佛要把它镌刻进心脏。
祝宵的周围是美妙梦境中的雨后泥土的青草气息,有时候沈明烛甚至垂下的黑色额发像一头孤傲、清冷又桀骜不驯的狼。
相处久了,他并不是想象中的清冷。他心中的偏执会在一瞬间蜕变成疯狂的野性。
祝宵能明显感觉到沈明烛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肩侧,忽远忽近。
祝宵因为他腰窝处的衣服一角被突然扬起,室内的冷空气刹那渗入整个上衣,所产生的不适让他不自觉紧锁眉头,他一把扯开沈明烛放在腰窝上的手。
腰窝处的肌肤暂时被遮盖住,同时上衣再次灌入了一阵冷风。
搁置在沙发一侧的领带因为祝宵的强力拉扯被蔫蔫地垂落在灰色的毛毯上。
祝宵眉头舒展,他从未被谁触碰过腰窝这种敏感的位置,他脸上的寒意加重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推进无尽的冷窟,“所以?要直接洗掉吗。”
Lucius的刺青?祝宵挑眉。他从未在身上看过什么Lucius的刺青,洗澡的时候一次都没有看见。
祝宵的脸上浮现质疑的神色,沈明烛站直了颀长的身体,继续淡淡开口补充,”洗掉?那你真的能洗掉吗?”
板上钉钉,Lucius代表沈明烛。
祝宵尝试着去摸腰窝处的刺青,手中的触觉明显的感知到,循着触觉的确有个歪七八扭的英文字体横亘在腰窝处。
祝宵,没有失去那截记忆的祝宵真的很爱他,这是唯一不能抹灭的。
就像地球永远不能抹灭人类生存的痕迹一样。
也像某种植物一旦开始滋生,就算生长的某个记忆被中途被截断,就算会断成一节又一节,但还是注定抹不掉它的生长痕迹。
祝宵的零碎记忆让心脏有意识地开始一点点抽痛。
Lucius的刺青像个有毒藤蔓一点又一点的生长蔓延,最后再缓慢蔓延至心脏,再被这段有毒藤蔓狠戾地掩埋入侵。
祝宵和沈明烛的爱情就如同这段蜿蜒的有毒藤蔓,会让他被这段藤蔓缓慢蔓延而入侵致死。
想到Lucius的刺青,祝宵因为之前醉酒的额头又开始突突地跳动,脑里的怪物再次放肆叫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