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我会失去对生活的所有希望,甚至想办法结束生命。”
沈明烛身体僵了僵,他好似没料到祝宵竟然可以这么果断,决绝。以前付出一切代价卑躬屈膝挽留的人是真的不在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小小。”沈明烛落寞的低下头,修长分明的左手依旧随意地缠绕着凌乱的绷带,他好似自嘲又戏谑地开口:“我如你所愿。”
说罢,沈明烛接过祝宵递过来的签字笔,唰唰几笔就在空白的右下角签下了自己利落的签名。
祝宵手指发颤的接过写有沈明烛的离婚协议书,眼眶不断的发红,莹亮透明的温热液体一直在漂亮黢黑的眼眶里打转,“啪嗒”——最后只汇成一滴巨大斑驳的圆形深深地烙印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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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料峭,又是一年春。夜晚。
高挑清瘦的男人在从24小时超市采买完成,他提着一大袋的新鲜蔬菜正望家里赶,月光流淌在他的脸庞,显出一小块清瘦的下颌,男人的睫毛纤长浓密,在眼底下投出一小块阴影。
这是祝宵离开沈明烛的第四个月,他自从跟沈明烛离婚后,一时间快刀斩乱麻,火速从豌豆直播公司请辞,他和父亲一起搬离了原有的城市,来到了相隔几千里的椿城,椿城一年四季景色上佳,气温宜人,很适合长期居住。
他的生活也慢慢步入正规,现在在一所名不传经的公司做一名小小的职员。
今日临近下班,已经凌晨一点钟,祝宵行走在逼仄的小巷内,他在椿城租住了两室一厅,每每下班的时候都会经过这条小巷。
皓月当空,萧瑟的小巷,可怖的狗吠,这犹如进入了一场可怖剧幕。
“叮”的一声,放在祝宵西装的上方口袋的手机在静谧的夜晚划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祝宵停下步伐,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冷白的屏幕照亮了一小块他瘦削的下颌和挺直的鼻梁上方一颗棕色的小痣。
他点开匿名人发送而来的消息,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便让他的心头蒙上一层阴翳。
[注意身体:D]
祝宵并未理会短信,甚至有些无由头的厌烦,他甚至想警告对面的人不要再发信息过来,最后,他细长清瘦的手指摁熄灭屏幕,不再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临近小区,祝宵步入楼梯,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灭,楼道的右墙壁布满鼓胀的碎渣,陈旧的扶梯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祝宵家住四楼,在到达四楼的时候,他的家门口正站着一位个高腿长的男人,忽明忽灭的感应灯在他锋利的下颌上打出一小块阴影。
他穿着一身风衣,袖口处的黑色袖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内衬是解开两粒扣子的乳白色的针织衫,凸显出嶙峋的锁骨以及修长的颈部,窄腰间还扎着一条黑色的风衣带。
祝宵暗自心惊,光是看背影和侧影都显得无比优越,高大,英俊,这个人可以是成熟的英俊的男人的代名词。
“好久不见,小小。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别来无恙。”
祝宵耷拉着眉头,手中紧提着的蔬菜骤然从手中滑落,他努力克制上抑的怒气,驱赶着面前的人,“不方便。”
“我男朋友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