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太太几个虽然还是阴阳怪气,但也不敢太过火。毕竟他好多天不回来,偏偏今天露了面,分明是来给王佳芝撑腰,不许她们刻薄她。
打到六点多种,听那边电话响了。过一会儿阿妈进来,易太太问道:“谁打电话过来。”
阿妈笑道:“萧太太家里打电话来,说廖太太请她去,找不到人,问是不是在咱们家里,我回她不在这儿。”
易太太“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
阿妈出去又进来添茶,向王佳芝道:“麦太太汗要溢出来了,要拿个毛巾来吗?”
王佳芝这才想起来,笑道:“我出去擦一擦。”
然后借故出去一下,阿妈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她出去。
麻将一直打了一个通宵,王佳芝到家六点多种。她累得晕头转向,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进去屋子倒在床上就嘤咛着起不来。孩子还在小床里睡着,她想过去看看却没有一点力气,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
他在旁边笑道:“这个时候才回来。”
“好累。”
他起来要她换了衣服再睡,她哼哼唧唧就是不起来不肯动。
“我累死了,我不要换衣服了。”
“真是累得不轻了。”
他给她脱了鞋,然后又要给她脱衣服和袜子,她嘤咛的一动也动不了。
“听话,把衣服脱了再睡。”
可算给她换了衣服,散了头发,擦了脸。她这时候可以好好睡了,突然来了力气,树袋熊一样黏上他,一只手伸进去摸他毛茸茸的毛裤,很快呼呼的睡着了。
她最喜欢毛茸茸,对任何哺乳类的毛茸茸没有抵抗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毛茸茸有什么关系,可是她真的疯狂的迷恋他毛茸茸的毛裤。
王佳芝这辈子和前世有很大不一样。那时候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有限,她又被各种思想情绪折磨着。她很少撒娇,而因为知道时日无多,是末日前最后的日子了,总想能为他最多的做些什么。最后的日子倒是她更努力的呵护他,甚至多少有些母性在里面,只要能要他高兴,她什么都肯做。她是真的拿命去绽放,绽放到盛花期最美的时候,那种物极必反可怕的美,再过一刻就花落凋零,满地残红。她是把心剐成一片一片掏给他,身体烧成灰撒给他,真正的蜡炬成灰了。
这辈子从一开始就不太一样了。因为要弥补之前的遗憾,曾经挣扎折磨的事情她也有了决断,也就放松的撒娇撒痴起来。尤其生完孩子,她更黏人了,比孩子还要黏人。
九点多钟的时候他要起来走了,行动再轻她还是醒过来。又是黏人又是乱摸,他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她掏的乱七八糟的。哄了好一会儿,总算把她哄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熬个大夜真是伤元气。写东西还好,打麻将真是难恢复。她抱起孩子喂奶,哄她玩。小猫咪吃完奶一头扎进她怀里撒娇,还是女儿亲人,这软绵绵白嫩嫩一身奶味的小猫咪,她在孩子脸上乱亲起来。
昨天几个太太虎视眈眈的,梁太太一个外人,关她什么事情。还有那个乔女士,竟然和易太太她们同仇敌忾起来,又关她什么事情,最没资格的就是她了。梁太太是易太太的心腹闺蜜,马太太毕竟和他好过。她一个乔女士,关她什么事。
王佳芝为了转移矛盾,一连赢了好几把,几个太太输了钱,关注点反倒转移到输赢上。因为不甘心输钱,总想着翻本,竟然打到了天亮。她起来数了数赢的钱,想着几个太太输钱后的表情。以旁观者的心态看这熟悉的一幕,真是太开心了。下午她又添了一些钱,用赢的钱买了一块进口衣料给他做衣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