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亚里和艾斯同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两个人拿着水管又打了一会儿,艾斯算是看出来了,蕾亚里根本不会用水管,就是凭着她的蛮力在硬接硬打。
从招式上看起来更像用剑的。
艾斯嗤了一声,但用剑和水管到底不同。
他轻巧地借力,在下两个交手的回合中把蕾亚里的水管给挑飞了。
蕾亚里似乎并不意外,她在水管被挑飞后警惕地退后了一些,一次呼吸后她降低了重心,重新朝着艾斯冲了过来。
艾斯阴沉着脸,手下看起来也没怎么收着力道,一根带着铁锈的水管朝着蕾亚里的脑袋挥去。
如果她认输,就停下来。艾斯想。
谁料蕾亚里根本没有打算退缩的意思,她竖起手臂竟是主动撞上了艾斯挥来的水管,□□和金属之间发出恐怖的声响。
艾斯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这家伙脑子是不是真有毛病!?
艾斯动摇的一瞬间,蕾亚里那只抵挡水管的手立刻抓紧了他的水管,脚下力道浑然生风,对准艾斯的面门就踹了过去。
艾斯反应也快,迅速松开被蕾亚里制住的水管,伸出一只手拖住她的脚踝将她往怀里拉,另一只手反手抱住她的腰,右脚上前一步,试图将她的重心打乱,把她甩出去。
蕾亚里眉头一皱,顺着艾斯的力道手肘抵住她的背,右腿瞬间架上他的脖子,被艾斯拖住的左脚也跟着蕾亚里的旋转一起发力。
只见蕾亚里像是一个旋转陀螺一样,架着艾斯的脖子借力一个剪刀脚就把他摁在了地上。
然后两人都发出一声痛呼。
蕾亚里和艾斯明显都听到对方叫出声来,他们都想要抓住那一丝胜机。
随后艾斯伸手要去抓蕾亚里的头发,蕾亚里竖起两根手指就朝着艾斯的眼睛戳。
“都给我——停!”卡普大喝一声,冲上来把那两个还要打的小野兽一人一记铁拳。
两个人顿时抱着脑袋惨叫出声。
“……好像很痛。”路飞听着动静,悄悄地缩了缩他的橡胶脖子。
“两个人的打法看起来有点不太对付。”萨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蕾亚里不知道手会不会骨折,艾斯的背上也有的受。”
“但最痛的那一下肯定是老头的那一拳,我保证。”萨博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不是我上。”
“蕾亚里,运用格斗技巧制服别人固然可行,但我之前告诉过你,你的进攻方式太莽撞!”卡普对着蕾亚里的脑袋又是一拳,他不管蕾亚里疼得到处乱弹继续总结,“你身上有几块肉可以去换胜利?不要想着每一步都会在计划之中,万一一步出错命都没有了,灵活一些!”
不等艾斯反应过来,又是一记雨露均沾拳轰到他的脑袋上。
“艾斯,不要为突然的意外动摇,不然被人抓住漏洞就会被乘胜追击!”卡普抱臂,看着捂着脑袋的艾斯说道,“依靠自己的直觉固然是好,但一定要更多的去思考!许多敌人并不一定会正面和你战斗,阴损的招数在这片大海上数不胜数!”
艾斯和蕾亚里两个人已经在地上捂着脑袋叫都叫不出来了。
卡普对着达旦喊:“达旦,拿点药来!”
达旦似乎早就料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她气冲冲地从屋子里拎出个药箱,最后一屁股地坐在那两个瘫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小家伙面前。
“一个二个的都是活祖宗……”达旦骂骂咧咧地嘟囔着。
“先处理你。”达旦粗着声音对蕾亚里说,“手伸出来,我先看看。”
蕾亚里缓缓地伸出手来。
蕾亚里的手腕已经冒出一大团高高肿起的青紫色瘀血,混杂着擦伤的血迹,看起来分外恐怖。
达旦也算见得多了,确认没有骨折之后面不改色的一通上药包扎,不过动作倒是格外轻柔。
达旦弄好后转头又去给艾斯折腾,艾斯脸色阴沉地能滴水,但意外地一句话也没说。
“那我俩这算是平局?”蕾亚里没什么眼力见,挪了挪屁股就凑到艾斯旁边去问。
艾斯恶狠狠地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问出了他自从遇到蕾亚里后一直想问的问题:“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呔!”蕾亚里瞪大眼睛,大喝一声,“你这小孩哥可以骂我有病,但是不能说我脑子有病,我全身上下最灵光的就是脑子了!”
“不,我看你就是个笨蛋。”艾斯毫不留情地吐槽。
“不对,你这家伙叫谁是小孩哥?小孩哥是什么意思?一听就怪怪的!”艾斯反应过来,他跟被踩了尾巴一样,“我有自己的名字!”
“可是你也没叫过我的名字啊。”蕾亚里眨眨眼,她理直气壮地说。“不是说不打不相识吗?来嘛,认识一下?”
说完她就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抓艾斯的手,艾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蕾亚里抓着手上下晃了晃。
“那咋们以后就算认识啦!”蕾亚里火速摇完三下就撒开了手,她蹦起来转身对着卡普说,“卡普先生,我一口气交到三个朋友了!”
“好厉害啊克蕾!”一旁观摩的路飞甩了甩橡胶胳膊就扑到蕾亚里身上,“我完全打不过艾斯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我、教我!”
克蕾就着路飞的劲,单手搂着他又转了两圈,她神秘兮兮地说:“凭借我聪明的脑袋!”
“你没事吧,艾斯?”萨博走到艾斯身边,他朝着艾斯伸出手,“我看那一下可摔得不轻。”
艾斯握住萨博的手借力站了起来,他说:“……虽然不太想承认,但那个家伙确实速度特别快,而且力气也大,哪怕我反应过来,也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这种技巧我之前似乎在书上看到过。”萨博想了想,“加上克蕾旋转的速度惯性和体重,你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
“你好奇的话可以问问她?”萨博自然地说,他的话里似乎有些打趣的味道,“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
艾斯用一种从来没使用过的眼神看向他的兄弟——他一边用手摸向萨博的额头,一手用力地捏他的脸颊。
“萨博你也没发烧啊。”艾斯沉痛地问。“你们是不是被那个笨蛋下蛊了?”
萨博眨眨眼。
要这么说的话,依他看,应该是艾斯被下蛊了才对。
此时他们身后的达旦爆发出一声崩溃的惊叫:“什么?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留在这里?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