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在简秩病床前守了一夜。
简秩一直在做噩梦,愁眉不展,哼哼唧唧的,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时叙听得心里难受,上床把她抱进了怀里。
简秩的身体还是那么凉,感受到温暖后不停往她身上贴,她不得不抱得更紧。
或许是感受到了安全感,简秩的呓语很快就停了,呼吸也逐渐均匀起来。
时叙松了口气,把脸埋到她的后颈,悬着的心终于回落。
她想,幸亏这个方法奏效,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减轻简秩的痛苦。
毕竟在此之前从没接触过这类病症,自然也没有行之有效的疗愈方式。
简秩往她怀里窝去,似乎睡得很熟了。
时叙蹭蹭她的脖子,小声说:“姐姐,快点好起来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她以为睡着了的简秩眼皮翕动一下,泪水浸湿了睫毛。
第二天时叙是被掐醒的,睁眼就看到简秩放大的脸,一下子被美颜暴击,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简秩盯着她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时叙摸摸被掐的脸乖乖下床,顾左右而言他,“姐姐你饿不饿,我去买早餐给你吃。”
简秩坐起来抱起双手,说:“这都几点了还早餐?收拾一下回去练习吧,马上就要公演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不过她请了一天假,今天可以放纵。时叙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医院确实闷,要不咱俩出去玩儿吧?”
简秩白她一眼,没好气道:“医生说过你可以随便带病人出去吗?”
她毫不避讳说自己是病人,看起来毫不在意那些,如果是往常,时叙会觉得她很洒脱,可现在她只觉得心酸。
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的伤只有自己知道。
其实不用这样也行,没人规定一定要坚强。她很想这样跟简秩说,可又觉得自己不够格。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顺着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嗨呀,你又没什么事儿,再说我假都请好了,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气呀。”
说完一溜烟出去办好了出院手续,回来时拿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全副武装,坐等简秩换衣服出门。
简秩坐在病床上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时叙拉下口罩瘪嘴,蹲到她面前装可怜:“姐姐,跟我去玩嘛,我的朋友都在国外,没人陪我出去,我好孤单好可怜。”
简秩只微抬了一下眼皮,她不想跟时叙交缠的太深,这样对双方都没好处。
准确一点说,自己会连累她。
她不想过于依赖某个人,而从昨晚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已经在依赖时叙了。
趁着牵绊还不深,快刀斩乱麻才是正解。
反正以后的路也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走。
见她不语,时叙嘴巴噘的更高,“去嘛,就当是对我送你来医院的谢礼,好不好?”
简秩还没说话,时叙倾身靠近,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两边脸上,把嘴捏成一个“O”形。
“好不好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