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
“郡主唱的这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朱夫人主动搭话。
“童谣而已。”
“郡主可能教教妾身,妾家有两个女儿,也爱采菇,回去教她们。”
“可以呀。”
一时间森林里歌声四起。庞夫人几次想开口吟诗都没寻着机会。
接近午时,众人满载而归,安无恙上前接过叶倾华的背篓。
“郡主再见,一会儿粥好了我给您送来。”朱夫人这时也不自称妾了。
“好的,辛苦朱夫人。”
“郡主午后先歇会儿,下午退潮时我们来叫您。”
每位夫人离开时都热情地与叶倾华道别,包括庞夫人。
安无恙看得出来,这并非客套,而是真心实意,他揉揉叶倾华的发顶,“可以啊夜明珠,不过半日就收服了所有人,你做了什么?”
叶倾华茫然抬头,她没做什么呀。
她不过是感叹军眷不易,上要侍奉公婆,下要抚育儿女,家中里里外外全靠自己操持,也无人分担。
她不过只是说了句,他们丈夫的军功章里,至少有她们的一半功劳,若非她们守住了家这个稳固后方,她们的丈夫如何能放心在前线拼杀。
然后,愉悦的歌声变成了细细的抽泣,再然后大家就把她当孩子一般宠着了,品相最完整的菌子给她,开得最盛的野花也给她。
将所有的菌子交给幻彩去处理,叶倾华不放心的叮嘱了句,“红色的那些挑出来。”虽然朱夫人等人确定那是可以吃的,但她还是不放心。
“为什么要挑出来?”安无恙问。
“红伞伞,白杆杆,吃了要躺板板。我怕有毒。”
“你哪里听来的?”
“子谦告诉我的,南诏多菌子。”叶倾华不假思索便答。
“子谦?”安无恙语调微冷,云舒的来信,一般只要他在,叶倾华便会与他一道同看,但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内容,看来是他不在时的信写的,“看来郡主殿下和旧情人联系得挺频繁啊?!”
“吃味了?”风水轮流转,这回到叶倾华调侃他了。
“是!”
中秋那日,福州大营留了未婚得吴钢和范健安值守,其他的将领均放了假。安无恙带着叶倾华去了福州逛庙会,开开心心玩了一日,日暮才回到他的私宅。
当他沐浴出来时,叶倾华已经累得在贵妃榻上睡着了,脸上还盖着一本话本。他不禁失笑,想着今晚不如就放过她等吧,等明日她睡醒了再说,直到他拿起那本话本。
一丝危险的气息让叶倾华警醒,掀开眼帘看见时安无恙后又放心睡去,喃喃道:“长生,困......”
然而安无恙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欺身而上,有些粗暴的吻着,甚至轻轻啃咬。
叶倾华彻底清醒,轻微的不适让她皱紧眉头,“长生,你弄疼我了。”
闻言,安无恙的动作轻了些,却依旧没有说话。用唇齿将她一点点剥干净,舌尖舔舐着,不留间隙,像野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叶倾华想阻止,却被他单手擒住手腕。在他强势又温柔的攻势下,她终于泛滥成灾,缴械投降。
待他抬头,叶倾华捧起他的脸,指腹擦掉他嘴角晶莹的异样水渍,娇声问,“为什么生气?”
一句话让安无恙猩红的眼里泛起委屈,他猛地挺身,一字一顿地问:“《刁蛮郡主和她的三夫四郎》。夜明珠,你还想要谁?”
想起那个荒诞的梦境,想起她和云舒频繁的联系,想起她曾醉言想要两个。安无恙心里发慌,他知道她爱他,可她只爱他吗?他不确定了。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滚落。
看他落泪,叶倾华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一边承受着,还要哄着,“那只是个话本而已。长生,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以后和他的所有信件我都要看?”
“好!”
“不许再想他?”
见叶倾华不回答,安无恙加重了动作。
“好!”
“这辈子都别离开我?”
“好!”
“只爱我一人?”
叶倾华失笑,“那我还爱师父师娘,还爱英英和小灵芝,还爱我们以后的孩子呢。”
见她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安无恙发了狠,“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夜明珠,男女之情,只给我,好不好?”
心里慕然闪过一个身影,她嘴唇翁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迟疑几乎要将安无恙的心撕裂,又一滴泪滚落,正好砸在叶倾华眼中,他愈发用力,声音颤抖着哀求,“夜明珠,求你,只爱我。”
“好。”她终是应答。一个字,好似将什么彻底埋藏。被泪砸中的眼睛布满水光,从眼角滑落,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叶倾华,珍惜眼前人,别辜负了真心。
安无恙欣喜若狂,他知道她的,承诺即出,必当全力践行。
“夜明珠。”
“嗯,我在。”
“叶倾华。”
“嗯。”
“明珠,倾倾,卿卿......”
他胡乱地唤着她,他唤一声,她就应一声,声声缠绵,生生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