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看到她伸过来的手,端着粥的手往后一缩,话说得义正严辞:“你不想再点修养好早点回京把剩下的事收好尾吗?想的话就别犟了,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吃。”
许长安哭笑不得:“我手又没受伤,吃饭这种事又不影响我什么,哪里就到了要你伺候的地步......”
“既然不影响你什么,那我喂你不也没什么影响?乖,你就让我做点事吧,不然我不安心的。”
“......”话说到这份上,许长安也不再跟他拉扯,只默默地张嘴吃着喂进嘴里的食物。
从小到大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被这么伺候,这一顿饭下来真是吃出一身的汗。
顾怀瑾倒是一脸的自在,甚至在给她擦嘴的时候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特意凑近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久到许长安忍不住别开脸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你还会绣荷包吗?”
问出这个问题来她就后悔了,懊恼地皱眉:怎么主动跟他提这个事?等会儿他想起来那婚约的事又要“胡搅蛮缠”了!
顾怀瑾盯着她看原本是想看她害羞的模样的,结果盯着盯着自己倒是有点意动了,心里一股冲动越来越不受控制:好想亲她......
只是还没等他付诸实践呢,就被许长安的话给拉回了神智,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她的话,只是呆愣愣地将视线从她的唇上移开,转移到了她的眉眼,再开口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啊?什么?”
许长安撇了他一眼,轻轻推了推他,刚想说没听到就算了,结果他又来一句:“什么荷包?”
许长安:“......”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他略显灼热的视线继续说:“你之前送我的荷包,之前伏击□□的时候掉了......”
“哦!不打紧,那个绣得不好,丢了丢了吧,我再绣一个好点的给你。”说这话时他脸上的笑那是人都忍不住,眸光还一个劲儿地追着她,半点不愿错过的模样。
可不是高兴嘛!那个荷包他自己都知道,绣得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他也没想着她能留着用的。可她现在问了,那说明她肯定是经常带在身上的,不然不会丢在伏击□□时这么重要的时刻。
那说明什么?
说明她很在乎、很喜欢、很珍视他送的东西啊!
那不就等于她很在乎、很喜欢、很珍视他嘛?!
“一定是长安太过于内敛,不好意思直接表达对我的喜欢,所以才借此将心意说与我听!我就说嘛,长安心里一定是有我的!”
虽然荷包是顾某人花了三四天时间紧赶慢赶绣好的;虽然顾某人并不擅长绣这个东西;虽然在大梁,一般是女子送香囊给男子作为定情信物,男子一般送女子自己做的发簪首饰;虽然到现在为止许长安还没送过他定情信物,但是此时此刻,顾某人恨不得跳起来抱着许长安大声许诺:要多少我绣多少!只要你喜欢!
“......好。”
许长安一句话,就在顾怀瑾脑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顾怀瑾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她深爱他的大戏了,而她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被顾怀瑾越来越放肆和诡异的笑容还有越来越灼热的眼神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绣就绣吧,这么盯着我笑干什么,怪瘆人的......”许长安腹诽道。
“对了,等京城的事处理了完,我要回汴州去,我想将我爹娘他们的牌位带回汴州祖宅里安置好。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顾怀瑾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要带我一起回去?”
许长安见他这样,觉得傻气得很,又觉得有些可爱,也忍不住笑了:“嗯,带你回家见见爹娘。”
沈逐浪一家人的牌位虽然在京城,但是他们的衣冠冢都在汴州。
顾怀瑾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都颤了颤,他颤抖着手忽地握住她搭在床边的手腕,眸光中满是急切和难以置信:“你......”
许长安却只是笑着回握住他的掌,轻轻捏了捏,声音清冽而又坚定地给了他回答:“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