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草眸中精光一闪,她勾了勾唇,没多说什么,让飞鱼离开了。
等看到他彻底走出长廊,林若草才迎上穆熊梦殷切的目光:“不是攀云梯,是态度。”
“那个玉剑台你也见过,几乎有一层楼那么高,我站在二楼往下看过,若是站在玉剑台上,完全看不到下面立着的柱子,可以说站在上面往下看的时候,就像是悬空的一样。”
“站在这种台子上她都能做剑舞,怎么会怕攀云梯。”
“假设她万一就是怕,她也不至于会从攀云梯上失足摔下来。”
穆熊梦不解地蹙了蹙眉:“为什么?”
林若草起身抽出一旁的利剑,利落地起势,抬脚蹬上一旁的立柱,身轻如燕,利剑在她身姿旋转间画出一个凌冽的剑花,以剑落地,剑尖抵住石板地轻弹,林若草借着这个力道,一个弯身落在地上,她略有踉跄,但极快的稳住了身形,反手将剑抛起。
剑身飞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后稳稳被林若草接住,利剑迸射银辉,她眸子清亮:
“看出来了吗?剑舞没有功底可舞不出来。”
啪啪啪几道鼓掌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响起:“好舞!林若草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啊。”
那声音有些缥缈,像是从高处传来的一般,二人循声看去,正对上在攀星阁上站立的那个男子眼睛。
“秦一鸣。”林若草嘴角露出一抹笑“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秦一鸣朝着三公主行了一礼,一个飞身蹭着攀云梯就落了下来:“刚回来不久。”
“给,你让我查的,我查清楚了。”他将一叠文书递给林若草“我看了下,她没啥特别的,就是个普通卖香粉的商贩,怎么突然要查她?”
林若草将写着‘吴阿姐’的文书塞进包袱里,微微一笑:“没什么,你呢,秦安县的案子收完尾了?怎么跑这来了?”
对于前一个问题秦一鸣打了个哈哈,后一个问题他倒是老老实实答了:“是谢大人约我来的。”
说着他咦了一声:“对了,谢大人呢?刚刚还在我旁边的。”
“我在这。”谢俞那平淡的声音响起,可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林若草三人一脸茫然,四处张望也没能看见谢俞的身影。
“你们看不见我吗?”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离的不算远,虽然有些闷闷的,但还是十分清晰的。
声音如此清晰,可却看不见人,要不是说话的是谢俞,真要怀疑是有人故意恶作剧了。
林若草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攀着云梯朝上爬去,等爬到了攀星阁台上,却发现台上仍旧空无一人。
几人都懵了。
穆熊梦咽了咽口水:“这对吗?怎么台上也没人?”
林若草试探性地往四周走了几步,在即将触碰到台上种的龙柏树丛时,谢俞突然咳了一声。
“不要再往前了。”略微有些喑哑的声音从林若草正前方传来。
好近,甚至有些太近了。
近到林若草仿佛都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头顶之上。
她抬起头,额头擦过枝叶,对上枝叶丛后那双沉静的眼睛,风乍起,吹起她丝丝缕缕的发丝,交缠着,探向谢俞柔软的唇间。
她耳根一红,猛地捂住突觉有些酥酥麻麻的额头,像是避邪一般不正常地连退数步。
她不正常的动作吸引了穆熊梦和秦一鸣的注意,二人朝她走了过来:“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问话间,谢俞着一身青衫从龙柏树丛中踏出,他修身长立,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整理着略乱的衣衫,只起伏不断的胸膛和那手上冒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不淡定。
他快速抚平身上的褶皱,冲着穆熊梦行礼:“三公主。”
秦一鸣快步走到他身侧,围着他上下左右看了一通,确认他没外伤后,马不停蹄地问道:“谢大人,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你了。”
谢俞看向了那个龙柏树丛:“这树丛有点意思。”
“我刚刚瞧见里面好像有东西,便进去一探究竟,谁知这踏进去之后才发现内里别有乾坤,我在这树丛内可以看见底下玲珑阁的一切,但下面的人往上望时却会被内里的石头挡住无法看到我。”
“而当你们上来后,我只需要注意角度,藏身在枝丫密集的树丛里,便可借着这密密麻麻的枝叶隐藏自己,除非十分凑近,不然很难发现。”
“若是晚上,灯火不明时,即便十分凑近,也很有可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