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人活生生挖心而亡的。”叫花子打量了这具尸体后道。
确实,众人都看见了孙宝成一侧的胸膛被掏了个空。
“造孽啊,这死法也太惨了。”人群里一人说道。
后面,知府里出人将孙宝成的尸身送到义庄,等待仵作验尸。
夜黑风高时,一人穿街过巷,来到义庄,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最终余了一声叹息。
“小子,我欠你一条命。”
“只可惜,神医我只能医活人,不能医死人。”
正在此时,一人从义庄的棺材里跳出。
“万里针,别来无恙啊!”那人拂去头上的皮屑,露出一张锅底灰般乌漆的脸。
万里针看着突然跳出的人,认出是段人肠。
段人肠此人神出鬼没,若他不想出现,任你是谁也寻不得他。
“原来是段老前辈,失敬失敬。”万里针拱手道。
“你这个老驼子叫我什么老前辈。”段人肠将手指塞进耳中挠个不停。“你素来以医术出名,得了个神医的名号,却也是个糊涂人。这少年的死与你何干,又不是你害死他的。”
“我,哎。”万里针收回手背在身后,叹口气接着道:“前辈有所不知,我曾以救他一命为要挟,让他替我去取那知府的一滴血,却不想,这一滴血未取成,反害得他丢了性命。”
“哦。”段人肠抱臂绕着万里针和那尸体走了一圈,忽然定住。睁着一双眼看向驼子。
“老驼子,你方才说欠他一命是不是。”
万里针听了段人肠这话,自然将头点了下。
“那你就为他报仇去,好叫他在天之灵安息。”段人肠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天。“我可看见了,杀他的人是知府里的人,你可赖不得,你不仅医术高超,就连武功也是上乘。”
“你去杀了梁贽煜身边那个叫灵泽的女子,这仇就算得报了,你也不欠他的了。”
说完这没头没脑的话后段人肠翻着跟斗出去了,万里针不明所以追了出去,却见夜色中了无人息。
“灵泽?”
这名字倒是熟悉,他知道梁贽煜身边有一婢女就叫灵泽。
但是,当初托他救梁贽煜的人曾叫他莫生事端。
“管不了了!我万里针最不喜欢占人便宜了,这次占的便宜还是人家的一条命呐!”当初,他原本以为这傅粉少年在知府内当差,能方便行事,但经此一事却愈加困难了。
“嘘,说话这么大声,吵到别人就不好了哦。”万里针身后一人幽幽的说。
“你是谁!”万里针迅速转身道。
“我?”那人将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用手指来回卷曲着。“我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那人在微弱的月辉下侧着脸,万里针看清这是一副男子相,矢口否认:“你分明是一个男子!竟然胆敢愚弄老夫!”
那人抬起脸笑,一双蛇眼格外奇特。“喋喋喋,看在你要死的份上,告诉你又如何。”
万里针侧耳倾听他的话,忽略他话中的自大之意,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
“臭驼子!真当我这么蠢吗!拿心来!”那人暴起,身段灵活如蛇,一瞬间一只如鹰爪的手就袭上万里针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一人破窗而入,用手中竹仗敲歪那势如猛虎的鹰爪。
万里针和男子双双看向那人,眼中带着错愕。
“是你!你怎么会来?”男子怪叫道。
万里针看着来人,又看向身旁那尸体,又把目光放在蛇眼男子脸上:“你们认识?”
此时,他完全没有劫后余生之感,而是后脊发凉。
“如何不认识,这可是金石国的叛徒!”蛇眼男子嗤笑道。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此人的到来更加紧张了。
但说来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