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吴尔古代只不过是被叶欢射中了左腿，叶欢让人带吴尔古代回建州，但被吴尔古代厉声制止，他对叶欢说：“给我一个痛快吧，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叶欢看着吴尔古代，没有多说什么，拿着匕首，来到了吴尔古代面前。

吴尔古代看着她，笑着说：“能被你杀死，总比死在那些人手上好。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莽古济，最后再答应我，帮我照顾我的弟弟妹妹，我相信你一定会帮他们规避危险，我相信。”

叶欢：“这明明是你的责任，要做就自己做。”

吴尔古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他们的死活与你无关。这一世，你好好的活。”

叶欢闭上眼，将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吴尔古代：“我爱你……”

叶欢去赫图阿拉，开始是为了看望两个被她带回来的吴尔古代福晋。毕竟是两位海西国主家的姑娘，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么对待。努尔哈赤便是要求她们暂时居住在同国的亲人哪里。绰奇自然是和姐姐待在一起，而阿巴亥因为有个乌拉那拉氏嫁给了舒尔哈齐，便是被安排在舒尔哈齐家暂住。

孟古哲哲自从见到妹妹之后，心情明显比之前变得开朗许多。皇太极说：“我额涅很久没有这么真心笑过了。”

他的妈妈是一个敏感聪慧的人，都说慧极必伤，孟古哲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皇太极之前想要把岳托争取过来也是希望他的母亲能找到一个精神寄托，这样日子也能过得好些。可惜未能如愿，也罢，皇太极安慰自己，或许岳托过来不仅不能让额涅开心，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便是让这件事过去。

现在有了绰奇，皇太极感受到了母亲的开心，他就想这份快乐继续下去。

皇太极：“姐，帮我留住我的姨母。”

叶欢看着两姐妹，轻轻说：“这事你应该找别人。”

皇太极：“为什么？”他看向叶欢，“整个建州，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

叶欢：“你确定？你是不是忘了，如果没有我，你的姨母现在还生活在哈达，她也不会变成寡妇。我不觉得我是最适合的人，相反，我应该是被她憎恨的，我毁了她原本的生活。皇太极，我受阿玛命令，前来询问两位福晋的意见，之所以现在还没过去，就是担心会引起她们的反感，所以才想让你代劳。”

皇太极点头：“嗯，这个时代，仇人是亲人，亲人是仇人，和陆先生教我们的完全不一样。好像世界颠倒，伦理在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

可不是吗？在女真人的生活里经常发现械斗，今天打死爹，明天就迎娶女儿。大大小小的部落打打杀杀又反反复复的联姻。女人成了这里面唯一的受害者，她们没有权利选择，只能默默忍受，或嫁给世仇，或嫁给仇人的兄弟，仇人的儿子，为他们生儿育女。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问过她们是怎么想的。

皇太极：“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才能结束？”

叶欢：“那就要看你怎么努力了。”

皇太极笑笑：“我听姐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叶欢看着屋子里的两姐妹：“那你帮我问问，不要说我来了。”

皇太极：“好。”

在他走之前叶欢说了句：“尊重你额涅的意愿，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叶欢在外面站了没多久，就看到皇太极从屋里跑出来，皇太极对她说：“姐，进去吧，我姨母有话要对你说。”

她有些紧张，已经做好任何准备了，却不想绰奇在看到叶欢的时候说：“你为什么不敢进来？”

叶欢：“我，对不起。”

绰奇：“我是该恨你，但我也知道，如果什么时候都要去恨去怨，那我肯定活不了多久。”她手紧紧握着孟古哲哲，“在这个年代，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不是我光恨就能让事情平息让事情过去的。所以我只能看淡它，顺其自然。姐，我希望你也是一样，不要去想我们叶赫和建州以后会怎么样。”她苦笑，“即使你为他们担心得肝肠寸断，他们也不会为你考虑半分的。男人们会不惜一切得到他们想要的，根本不会来考虑我们。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为他们伤心？”

话是这么说，但叶欢还是低着头。

绰奇摇摇头，便是说：“姐，过几天派人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