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釉白笑着点点头:“你们睡觉下后,我们又聊了一点往事。”
“我就知道于栀那个夜猫子,准会拉着你聊上半夜,这还早着呢,你不回去再睡会?”
“生物钟作祟,醒了就索性起来吧。”
李喻昂上一秒还是一副‘我就知道她话不能少了’的了然,下一秒就转成同病相怜,绕到她面前。
“我也是我也是!本以为把崽崽们送毕业就大功告成,皆大欢喜。可以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可谁知一到五点半,我的眼睛就像两铜铃,亮得都能反光……”
就这她还不死心地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要不是刷手机刷得手腕都酸了,她是半点也不舍得从床上爬起来。
她肩一抖,姜釉白瞬间顿悟过来,立即安慰道:“大概过两天会好一些,不过早睡早起确实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我记得之前有篇报道就是研究这些,等我找一下发给你。”
一如既往地生涩安慰,李喻昂见怪不怪婉拒。
李喻昂坐到她对面,末了不忘偷瞧了一眼她身前的屏幕:“你这大早晨的,怎么看的是昨晚的新闻啊?”
姜釉白一笑,淡然道:“习惯了。”
也是,医生哪有固定的时间能准时坐在电视前收看,次日能看,就已经算是空闲了。
她这应该也是之前养成的习惯吧。
一想到习惯,李喻昂就一阵头疼,说好了这一个周她绝不碰课本和教案半下,可手早就不知不觉挪到桌前的课本。
就像姜釉白所说的,醒了那就醒了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写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李喻昂认真书写着教案,姜釉白则在对面整理着前几天的晚间新闻稿,等到童佳慧醒来,看着两人努力的模样,不禁惊呼了一声:“拜托,你们要不要这么卷!”
“拜托,你现在是在国内!”李喻昂白了她一眼,恰巧此时姜釉白抬起头来,相视一笑。
“那我建议你们移民,你们还不去,真要成为‘牛马’了。”童佳慧倒了杯冰水,坐在餐桌旁的懒人沙发上,幽幽道。
“你可以再自信一点,我们不是真要成为,我们就是新型牛马。”李喻昂语调一拖长。
姜釉白附和道:“不吃草,但也可以一直转。”
李喻昂激动再次抬头:“英雄所见略同。”
童佳慧无法真正感同身受,注意力很快就飘到屏幕上,随后问出和李喻昂一模一样的问题。
不等姜釉白回复,李喻昂熟练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答案。
童佳慧嘟囔了一声‘学霸就是学霸,不让一点时间空闲’,但跟着一起看了一小段,就失了兴趣重新坐回到懒沙发上。
“我就说你看不了十分钟吧,我赢了!”李喻昂兴冲冲喊道。
就在五分钟前,童佳慧坐到姜釉白身旁的时候,李喻昂就提出了她现在还看新闻的质疑,童佳慧不甘示弱回复她现在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懒散的童佳慧。
双方各执一词,李喻昂就提出要不要赌一包薯片,赌约内容就是童佳慧能不能老老实实看十分钟新闻。
起初童佳慧还十拿九稳,三分钟过后就已经有些如坐针毡,五分钟后彻底暴走,直接离席坐回原处。
输了的童佳慧有些气急败坏:“这事也不赖我,这条新闻五分钟过去了还在煽情中,关键她没有什么铺垫就上来硬煽情,这谁能产生共鸣啊!
而且有些词反反复复不断出现,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非要变成三句话,难道现在的新闻也要水字数充时长了?简直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要拖沓,又臭又长!”
听着童佳慧毫不情地批判,一直坐在对面的李喻昂不免心生好奇。
“不能吧,好歹也是地方频道。”三分钟后,李喻昂只想收回刚才的话。
“这到底是新闻,还是某感情类综艺啊,釉白,你刚刚一直在记这些?”李喻昂问出了童佳慧同样好奇的问题,两人齐刷刷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姜釉白身上。
姜釉白翻开笔记本,只见密密麻麻间,全是修正意见,甚至在末尾,只用三百字就完整阐述了这条近八分钟的原报道。
李喻昂读完全篇,有些震惊道:“釉白,你是不是自学过新闻啊!”
这句式,这用词也太专业了一些。
童佳慧刚想回李喻昂“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依照釉白的学习能力写篇新闻稿算什么”,可等到一看清本上的内容,嘴张得比李喻昂还要大。
这风格她好像在哪见过。
她猛然抬起头来,眼底的惊诧越来越深。
她想起来她对时遇那个私人账号的熟悉点到底在哪里。
时遇的撰写风格,与神秘新闻工作者时毓的风格很像。
时遇。
时毓!
如果这两个人可以通过撰写风格和名字,断为同一个人的话,那姜釉白为什么也会有如此相似的文风?
难道姜釉白就是时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