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故意的。”
诸伏景光把额头重重地磕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桌上趴了一会,随后又蔫蔫地爬起来,把摊在桌面上的文件按照页码排列好,归入到不同颜色的文件夹里。
降谷零的金发在日光下像是融化的蜂蜜,钢笔在文件上签下流畅的签名,头也不抬地批改文件,在钢笔的沙沙声中熟练地开始吐槽,“你描述的琴酒和我认识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他认识的琴酒可从来没那么多恶趣味。
在这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安全屋,诸伏景光正帮降谷零整理他处理完的文件,出于保密性原则,那些涉及公安机密文件的部分他都挑出来放到一边,等降谷零自己整理;波本手下情报商的消息,都分门别类整理好钉起来。
他把一沓文件边缘对齐,在桌边敲击了几下,塞进文件夹,算是处理完了这一部分。站起来放到降谷零手边,顺手将降谷零的西装外套挂上衣架。
“不,你不懂。”诸伏景光边整理降谷零的房间,一边沉痛地说,“他这几天和他半个月前完全是两种样子。”
“嗯嗯嗯,”降谷零点点头,接过幼驯染递过来的热茶,“所以,你现在是在抱怨他之前太迟钝,还是抱怨他突然开窍?”
诸伏景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了毛,“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明明看出来了!他知道我喜欢他,他还……”
话没说完,诸伏景光就结结巴巴,嗫嚅着说不出口。
“他还吊着你。”降谷零嘴角抽搐,贴心地帮他补充完整,握着钢笔的手不知为何更加用力,强忍着额角跳起的青筋镇定地说,“展开讲讲?”
诸伏景光就差把脸埋进茶杯了,热气熏得他眼睫湿漉漉的,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
“唔……他洗澡不关门,还叫我拿毛巾。”说着说着耳朵就红了,“他站在我旁边看我做饭……他还用我的杯子喝水……”
“停——”降谷零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表情介于想笑和想吐之间,“hiro,你说的是组织那个冷酷凶残效率至上的琴酒?真的不是被什么魅魔附身了吗?”
“而且!”他声音突然拔高,很大声地强调,“洗澡递毛巾、一起做饭、用同一个杯子喝水什么的,我们之间也有过啊!”
那不一样!那是对感情迟钝到人尽皆知的琴酒啊!
诸伏景光内心尖叫,回忆起半年前,有一次他故意穿着琴酒的衣服在人面前晃了一天,这个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问是不是洗衣液换牌子了这种问题!而现在,他只不过是换了洗发水,就被凑近了撩头发闻,还问他换了什么香味的。
降谷零就眼睁睁看着他的亲亲幼驯染一点一点红了脸,眼神东看西看就是不敢和他对视,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去了。忍了忍,终于是没忍住,一把把钢笔拍在桌子上,握住诸伏景光的肩膀就前后晃。
“Hiro——”降谷零完全无法理解,他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在诸伏景光耳边碎碎念,甚至希望可以直接灌进他的脑子,“hiro,你支棱住啊!你不要放弃抵抗啊!”
“没用的,zero,”诸伏景光眼神死,“我已经先一步沦陷了。”
“那你已经没有用了。”降谷零佯装生气,撸起袖子冷酷地说,“我现在要替天行道!”
说完,他就朝着诸伏景光扑了过去,诸伏景光见状转身想跑,降谷零一把从背后勒住景光脖子,把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景光则是熟练地反手挠零腰侧的痒痒肉,两人闹着闹着,就变成枕头大战——
一通打闹过后,两人坐回到桌前,诸伏景光喝了口水,叹气,“木头开窍真可怕。”
降谷零则是捡起地上的沙发抱枕拍了拍,放回原位,顺势坐到景光身边,随口问,“那你今天怎么不继续和琴酒较劲?”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嗯?我没说吗?我准备借用你的安全屋做巧克力……”
巧克力?降谷零和无辜的诸伏景光对视三秒,突然想起,明天可不就是情人节吗!
“Hiro——”
东京开往京都的新干线呼啸而过,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工藤新一,目前绝赞当小学生中。
被迫重温小学时光的工藤新一支着脑袋叹了口气,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座位,离开了这个尴尬的环境。
化名为江户川柯南,暂住在青梅竹马的家中,又跟着一块出来参加毛利小五郎同学的婚礼什么的……都是那两个家伙害的!
还不是那两个该死的黑衣人给我喂了奇怪的药才让我变成这样……的……
列车中间的隔离门打开,出现在江户川柯南面前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一个高挑,有着银白色长发;另一个身材健壮,戴着墨镜。
这就是当时在游乐场打晕他,给他灌药的两个男人!
江户川柯南瞬间脸色煞白,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被发现了……会死……
“让开!臭小鬼!”身材健壮戴墨镜的男人没好气地把小孩拨开,让他别挡道。
还好,原、原来没认出来啊……江户川柯南身体颤抖着回到了座位,一路用余光紧紧盯着两个黑衣人所坐的位置。
我一定!会揭发你们的罪行!江户川柯南心中握拳,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