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艾的头离陆宴词瞬间不足一掌,她能感觉男人突然变轻的呼吸,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陆宴词桌子上的手虚空抓了一下,淡声道:“拿开。”
陆澈反骨劲上来,将猫放在他哥腿上:“你的猫你自己抱着。”
走了两步他回头:“我去公司的事?”
陆宴词轻咳一声:“先把手头工作做好。”
陆澈一本正经的回复:“我知道了。”转身比了个胜利的符号。
他哥就是被猫抛弃心情不好拿他撒气,他猜的一点没错。
江艾呆在男人腿上,一动不动,陆宴词也僵着身子。
两个人就如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半晌,江艾首先开口。
“你拿了我的东西。”
“嗯。”陆宴词承认的很是爽快。
“我也想还给你,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知道吗。”
江艾轻咳一声,她当然也不知道,只是不能叫这个人小瞧了她。江艾故作深沉:“我当然知道,只是时机未到。所以,这期间你得管我吃喝,一直到你把珠子还给我为止。”
“好。”
江艾继续提条件:“除了饭还要有零食、最好是薯片、锅巴、烤肠,我还要一部平板,暂时就这些。”
陆宴词拧眉:“所有,你这几天就吃这些。”
江艾跳动他的肩上,脑袋高高扬起,非常横气:“怎么,不行嘛。”
陆宴词揉了揉眉心:“这些、不健康。”
什么,不行。江艾不干了,躺在办公桌上来回打滚,撒泼,文件扫落的到处都是。
“我就要,我就要。”
有了脑中的猫妖果然难缠,都会撒泼了,陆宴词很快感到头疼:“我答应。”
又跟着告诫了一句:“往后不许在这样了。”
哪样?打滚,她觉得挺好的,这不就成功了。可惜男人的眼神很坚决,江艾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下次再说,嘻嘻!
“还有我这几天都在孟希家过的,记得给伙食费。”这几天她在平板上学了不少,伙食费就是其中之一。
“嗯。”陆宴词答应过后,就拿手机给陈东发了条信息。
陈东第二天才看到老板发的未读消息还小小的忐忑了一下,毕竟陆总这段时间非常阴晴不定,即便是非工作时间没回消息也可能引发大大的麻烦。
他点开手机,看完短息才松了一口气,在上班前完成了转账。
他有预感,今日公司的天变了。
同有预感的还有孟希,她起床后没多久就收到一笔转账,清晰明了的表达了对她这几日对陆总爱宠照顾的感谢,还有所花费用的报销。
孟希努了努嘴,她才不是因为陆总才养‘孟宝’的,她知道即便不收陈东也会转到她的银行卡上,上次就是这样做的。
因此她先是客气回复一句谢谢陆总谢谢陈特助,干脆抬手点击页面的转账,想着下次‘孟宝’来给她买什么好吃的,她看网上有很多漂亮的小衣服,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话说完了,江艾有些不自在了,一抬头发现男人正看着她。她瞬间找了理由发火:“你看着我干嘛!”
陆宴词轻飘飘:“我没看你。”
江艾不敢置信瞪大眼:“我都看见了,你还说没有。”
“不是你看我。”
“谁看你,要看也是看我的珠子。”
“那还是看我。”
江艾语塞,转个身不想理人。
果然,失忆时那么好都是装的。
不一会,背后被手指轻轻戳了下,男人的声音幽幽传来:“饿了嘛。”
江艾:.....饿了。
陆宴词立即道:“我带你去吃东西。”
江艾转过身,语气很冲:“不工作了。”
没想到她这话说完陆宴词反而笑了,嘴角轻轻勾起,眼神蕴含着淡淡的温柔。
江艾挠挠头,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晚饭没吃当然饿了。”
陆宴词心情好,嘴角依然挂着笑:“走吧。”
顿了顿,他又不经意开口:“要不要站在我肩膀。”
“我没腿啊!”
江艾丢下一句掉头就走,每一步都迈得很凶猛。
还跟以前一样,爱闹脾气。
江艾到了走廊拐角看到了她丢下的卡,都怪陆澈动作太突然,江艾想捡起来听到后面的轱辘声。
来不及反应,快速往上面一坐。
陆宴词停住轮椅,等在江艾身边,那张猫脸上一本正经,可惜肥圆屁股下露出的一节金色泄露了她的行为。
自觉伪装完美的江艾仰着头,瞪像男人,像是在询问为什么停下。
默了默,他收回视线,往前行去。
等人消失在走廊尽头时,江艾重新起身,先把卡放回原地再绕到厨房。
吃得肚子滚圆的江艾慢吞吞回到卧室,洗澡吹干,然后爬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开门声把江艾惊醒,她抬头,看着进来的陆宴词。
“你干嘛?”
陆宴词平静回复:“拿衣服。”
他此时还穿着昨日从这里带走的灰色睡衣,经过一夜,衣服竟然只有轻微的皱褶。
相反,江艾顶着一脑门乱毛,不客气的说:“那你快点。”
陆宴词没回答,进入衣帽间。
江艾见他不理自己,磨了磨牙,下床跟过去。
陆宴词选好了西装,正在挑皮鞋,江艾跳到透明鞋架上:“你是不是哑巴。”
“你不知道吗。”
“那我跟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
陆宴词想了想:“我要回来睡。”
江艾一噎,随即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行。”
陆宴词平静无波询问:“为什么。”
江艾无赖:“我睡惯了,你去别处睡。”
陆宴词沉默,只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无声的控诉。
江艾看了四周,都是男人的衣服,他腿脚又不行。最后勉为其难道:“还跟以前一样。”
陆宴词看了她一眼,江艾立即直起身:“你什么意思。”
“男女授受不亲。”
江艾恼怒了:“呸,你当本大王想跟你一床,你睡地上去。”
陆宴词:“不要说脏话。”
“就说,就说,呸、呸、呸。”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卧室,徒留跳脚的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