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开门后,封衍几人也不好杵在大堂里,三个人默契地回到后院,或站或立。
封越已然撑不住了,头一歪,昏倒在地。
梁玉笙站在房门口,手里的药被收下,人被挡在外面,看见那个小姑娘晕了过去,连忙上前把脉。
“累的,去对面那个房间睡一觉就好。”
封衍将封越抱去对面的小房间里,梁玉笙见院里还有一人,端着慈祥和善的笑容走了过去。
“年轻人,多大了?”
姬离忧烦躁不已,应付道:“十八。”
“哎呦,真年轻。”梁玉笙感叹道。
“我说老头儿,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说话。”姬离忧转过身,背对着梁玉笙。
“年轻人,屋里那个是你什么人?”
梁玉笙这话问到了姬离忧的肺管子上。
姬离忧咬牙一字一顿道:“没、什、么、人!”
“心上人呐?”梁玉笙笑眯眯问道。
姬离忧捏紧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砸在人身上,梁玉笙心里暗笑,年轻人,不经逗,忙说:“别急,这人醒来了,我就问问。”
醒来了?姬离忧的火气瞬间消失,想一个懵懂的小狗崽子。
“醒来了?什么意思?”姬离忧捏着梁玉笙的肩膀问道。
梁玉笙肩旁生疼,忙说:“那姑娘眼睛睁开了。”
姬离忧甩开人,疾步走到门口,在台阶下走来走去。
梁玉笙笑呵呵的,过去安慰道:“别急啊,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呢。”
“什么问我?问我什么?”姬离忧压根不想理他。
“关于病人的一些事,问明白了好对症下药,哎呦,那姑娘啊,你也知道,这女人啊,总是这样,情绪一上头,做起事儿来,他没法儿说......”梁玉笙发愁道。
“行了行了,你问吧,我知道的不多,不行了我去帮你劝劝。”姬离忧又烦又急。
梁玉笙问道:“这姑娘是什么人呐?”
姬离忧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一个人的状况和生活习□□息相关,我要根据身份推测她平日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梁玉笙解释道。
“这......我不知道,住在竹林里,吃的......世上不就那么些东西吗?”姬离忧更烦了。
“这姑娘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会醒过来?”梁玉笙开始切入正题。
“她......是个天赋者。”姬离忧恍然,庆幸地松了口气,一下子松懈起来,直接往台阶上一坐。
“什么天赋?也是治愈?两个人一样的天赋?现在还有这样少见的事出现?”梁玉笙急忙问道。
“不是。”姬离忧懒散道,末了,明白了,说:“你配些滋补的药就行,你能干什么?你又治不了。”
“你——”梁玉笙一口气堵在胸腔不上不下,咬牙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都是过河拆桥之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梁玉笙想起什么,骂道:“你还糟蹋了老夫好几瓶血!”
姬离忧混不吝道:“那怎么能是糟蹋呢?那血不是喝了吗?哎呦,我都没嫌——算了,回头我让人送一车好东西给你。”
“你!”梁玉笙气急。
姬离忧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老头儿,你别急,人没事了,至于人家的天赋是什么?这怎么能随便问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会找你的。”
梁玉笙一整日都盯在院子里,真是人心不古,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不懂得尊老!也不懂得尊师重道!更不懂感恩!
封衍也知道人醒了,松了口气。
晚上,骄阳将暮月搬到院子里,梁玉笙没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晚上要待在院子里?
梁玉笙一把年纪也熬不住,坐在地上昏昏欲睡,骄阳劝了几次都劝不走。
暮月的手动了动,骄阳连忙抓起她的手,只觉得劫后余生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