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挽嫌弃道:“以前看着还不错。”
骄阳安慰道:“那你肯定也是好看的。”
“怎么突然想起打扮了?”
骄阳给她抹完脸,将手里的膏子放下。
余挽悠悠说道:“本来没什么,我还觉得自己挺好的,最起码比别人自在,看到你们,突然就不得劲儿了,觉得自己像个乞丐混混,没一点儿人样儿,好歹我也是个姑娘呢。”
余挽越说越激动:“是,我走商是自己喜欢,可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不还是因为这世道太乱,如今看你们走南闯北,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活的那么肆意,我也是——唉......”
骄阳倒了杯茶,发现余挽一脸的泥膏子没法喝,只能自己喝了。
“昭国不是这几年才这样吗?”
余挽更气了,说:“一开始,我跟着叔伯的时候,昭国也就是乱了点儿,走到那城中、镇上,还能穿几天漂亮裙子,到了南阳,漂亮裙子更多了,我攒的钱,全都买了衣服首饰,等戴腻了一卖,再买新的,那日子过的多潇洒?”
“就这么一年年过去了,我还没觉得什么呢,就成了这副摸样,要不是看见你们,我都没发现,我居然成了这副模样,我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骄阳迟疑道:“那你......变回去,没事吗?”
余挽幽幽道:“在昭国肯定有事,在南阳就不一定了。”
“南阳不是不让进吗?”骄阳说完,又补充道:“北玄也是。”
“有办法。”余挽神秘兮兮,说道:“弄条小船,走海路,一直往南漂,漂到南阳南边上岸,那儿可没有挡人的官兵。”
骄阳恍然:“哦——是个好办法,那你什么时候走?”
余挽叹了口气,说:“其实,走不走都一样,走了,孤身一人在外面,不走,在这儿还有那么多亲人,躲一躲倒也没什么。”
骄阳提议道:“你们可以一起去啊?”
余挽摇摇头,说:“他们多年的经营在这里,而且年纪也大了,海上风浪危险,一把年纪了,冒这个险做什么?再说了,哪有让长辈跟着我跑的?”
“而且,我走了也好,说不定昭国就能好点儿,不过万一南阳不好了......”
骄阳脑袋发懵,这个人不会......
“什么意思?”骄阳诧异道。
余挽咂咂嘴,摇头道:“没什么。”
骄阳算了算她的岁数,又想起昭国出事的年头,不可置信,话都说不全了:“昭、昭、昭国,不会是你?弄的?”
余挽咬咬唇,谁知咬到一口泥膏子,连忙往外吐。
“呸呸呸!”
骄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余挽纠结道:“应该不是吧......”
“什么叫应该?”骄阳看了看门口,这要是让谁听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余挽也有些怀疑自己:“应该不是,我不知道啊,应该不是。”
骄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余挽眼睛转了转,一咬牙,说道:“应该不是,我这人,虽然,有点,不对劲,但是应该和我没关系,那什么,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