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隐是通过还债系统,得知东方裕的真名是萧鹤川的。
但东方裕行走江湖,有的时候还会被追杀,而且东方裕并没有把真名告诉他,出于尊重,柳昭隐也装作不知道,一直都是喊他东方裕的。
可他还是觉得萧鹤川跟襄王很像,说起来,大康的皇室也姓萧,但是襄王和萧鹤川同时出现过,所以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昭隐:“都说您跟襄王的关系最好,但其实不怎么样嘛。”
萧靖安炸毛道:“你说什么?!我的命都是五哥救的,我和五哥的关系,轮不到你来评价!”
柳昭隐噘着嘴,说:“襄王殿下温文尔雅,礼贤下士,您却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人以类聚,您跟襄王殿下肯定玩不到一块去。”
萧靖安跳脚道:“你放肆!我跟五哥一块玩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你就是嫉妒我跟五哥关系好!我告诉你,你趁早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图得到我五哥的宠爱!除了我,其他人在我五哥眼里全都是行尸走肉!只有我才是最重要的!五哥最宠爱的人是我!你根本排不上号!”
柳昭隐做出躲避的表情,说:“您的情绪好不稳定啊。”
萧靖安:“哼,你不就是想激怒我吗?告诉你,没用!这些小伎俩,我五哥一眼就能看穿,心机婊,你最好能治好我五哥的脸,否则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柳昭隐:“略略略。”
萧靖安:“汪汪汪!”
柳昭隐:“汪汪汪汪!”
萧靖安:“汪汪汪汪汪!”
两个人学了半天狗叫,直到秦立小心翼翼地溜了进来,但他还是被发现了,秦立尴尬道:“呃,有一份卷宗忘在府里了,殿下叫我拿过去。”
萧靖安哼了一声,离开了襄王府,秦立找到卷宗,麻溜地消失了,柳昭隐却灵光一闪,他终于悟了。
萧鹤川跟他说过,他和襄王是同,他们都喜欢探案,性格相合,习性相似,多般配的一对啊,萧鹤川还叫他保密,这不就对上了吗?
怪不得萧鹤川的面子在襄王这儿很好用呢,终于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而萧鹤川住在他家,不住在襄王府的原因,柳昭隐也找到了,因为襄王身边有个毒唯。
皇家的人心思重,他会保密的,柳昭隐心想,但是如果襄王对不起萧鹤川,他一定打得襄王满地找牙。
*
萧鹤川的分.身忙,主身更忙,刑部一堆案子,刺客又没有找到,他没有十分避讳治脸的事,但事到临头了,他反而有点害怕了。
或许是因为柳昭隐曾经夸赞过东方裕的相貌,所以他才不想让柳昭隐看到他的伤疤吧,所以他就想以公务繁忙为由,拖延几日。
今天已经是柳昭隐领旨的第五天了,一觉醒来,襄王果然又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他没见过的下人,给他送了洗漱的水和早饭。
外面还挺热闹的,襄王府的下人,只打扫襄王的院子,所以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在,说说笑笑的,跟柳昭隐第一天所见到的清冷完全不同。
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他还债,柳昭隐拾掇拾掇,打算去水粉铺,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不对,襄王的卧房里竟然有镜子。
一个毁容了的人,房间里却摆放着镜子,说明他的脸并不是他不可提及的逆鳞,那他为什么躲着不治?
陛下都已经下旨了,难道襄王还想用毁容来避开立储之争吗?
打烊以后,柳昭隐又一次来到刑部,好消息是萧鹤川在刑部,坏消息是柳昭隐等了整整两个时辰,萧鹤川案头的卷宗还有一大堆。
或许是因为有康庆帝的旨意吧,刑部的侍郎、员外郎、主事、小吏、刑捕、都对柳昭隐非常客气,一会儿送茶水,一会儿送点心,还给他拿了一套孔明锁,让他解闷。
柳昭隐摆弄着孔明锁,叹了口气,他的手应该在扒拉的襄王的脸,而不是这些呆硬的木头。
不知何时,所有人都散值了,只剩下六个值班的刑捕,而萧鹤川还在看卷宗。
因为林信的案子,远山县整个县城都被屠杀了,康庆帝命地方官,纠察各自辖区内的冤假错案。
经过他们的努力,是纠正了一些案子,但是有些案子,他们真的破不了。
地方官把破不了的案子,全都抄送给了刑部,他们可不敢让襄王替自己办事,只是为了让襄王知道,这样就可以避免知情不报之罪了。
搁在往常,把这些案子交给底下的人也可以,可是萧鹤川要从中寻找杜鹃的线索,所以两百多件案子,萧鹤川每一件都得亲自过目。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鹤川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突然发觉周围太安静了。
旁边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个拼好的孔明锁,还有一个只拼了一半,而柳昭隐却不见了。
萧鹤川:“昭隐?”
他不会不告而别的,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
在他们毫无交集的时候,仅凭去疤的手艺,萧允琛都想了结柳昭隐的性命,如今父皇下了圣旨,萧允琛岂会善罢甘休?
值班的刑捕在大堂,内衙只有萧鹤川一人,四周黑黢黢的,只有萧鹤川的书案上,亮着一盏油灯,视野盲区太多了,刑部太大了。
不该把秦立他们全派出去的,现在急着用人,一时半会儿却叫不回来。
有了不好的猜测,萧鹤川一刻也不敢耽搁,拎起剑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