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珩笑声传到顾涣禛耳朵里,声音转化成电流不断刺激他的神经元。
“我以后简历上可以写一句这样的话,”林暮珩故弄玄虚的停顿“擅长引领他人思想。”
这里的电话不比智能手机,刚刚通话没多久就开始断断续续,卡壳声不断。
“哎,以后还是得写信,这电话没有一点实力,还需沉淀。”说完这话,林暮珩就把捣乱的大橘拎起来抱在怀里。
可它还是在玩电话线,一个失手爪子还会打在林暮珩下巴上。
“别吵。”林暮珩全然不顾那头的顾涣禛,开始和猫打架,顾涣禛在那一头听着,也幻想着那边和谐的场景。
“喂,还在吗?”林暮珩获胜之后继续说道。
“在。”
两人也不知道说些啥,直到林暮珩开口“顾涣禛,今天的月亮不圆。”
顾涣禛抬头看去,两人的视频线在这一刻通过月亮相交。
“像把刀,像农人的镰刀。”
电话终于不堪重负自己挂断了,顾涣禛也起身走进外面嘈杂的人群里……
前线获胜的消息过了许久才传到北省这里,林暮珩刚刚还在听一位老太太讲自己的意见,这消息一来老人话也不说了马上和林暮珩告别。
卖报小孩依然在不辞辛苦地吆喝,报纸也随着手的挥动而变得有一些褶皱。林暮珩把孩子拦下花钱买了一份。
“谢谢。”他笑着摸一把孩子的头,然后离开,温柔的笑容一直留在孩子的脑海,那位孩子在这一刻连十年后选什么专业都想好了。
路上林暮珩还碰见了岳怜蔓,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旗袍编发高跟鞋一应俱全。
“今儿不要上课啊。”
“在我出门的那一刻接到的通知说今天全省放假。”岳怜蔓她一五一十告诉了林暮珩,“想到反正都出门了就和姐妹们出来玩。”说完自己她接着问林暮珩没收到消息吗。
“我今天都还没去政府呢,路上碰到一位老人家和她说了说话。”
岳怜蔓点点头,“言哥你不用去了,现在就可以溜岗哟。”
“溜岗可不是个好习惯。”林暮珩半开玩笑地训话道。
岳怜蔓嘴上答应着其实心已经飞到自己闺蜜们那边去了,在和林暮珩寒暄几句后便和他告别。
林暮珩待她离去后小声嘟囔一句“正经人怎么能说是溜岗呢,那叫作合理请假。”
他拿着报纸往前走。
顾涣禛父母的墓碑终于名正言顺地回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位置,顾老司令的碑上光荣地刻着“开拓第一人”的称号。
这让林暮珩不由得回忆起一句话,他那边一部作品里所说的话“死者的意义由生者赋予。”
这不仅仅可以概括死者的一生,也能概括生者对牺牲之人的敬佩。
“如果我的墓碑上有这么高的评价,我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
林暮珩他从不避讳谈论生与死。
墓碑是新搬迁的并没有什么杂草,环境也比以前好上不少,林暮珩为二老献上一朵纯白的花朵,然后单膝跪在地上。
“不好意思啊,今天是我过来……顾涣禛他在前线呢,如果二老不放心他的话就请保佑一下他吧。”
夏日的阳光照在大理石刻的碑上竟然反射出了林暮珩的样貌来,就好像是他们想看出他的脸。
林暮珩将口袋中的报纸拿出来,将它轻轻地压在花地下,“顾涣禛他赢了,真不愧是二老教出来的孩子,你们也不要过于担心他的心理方面,他现在好着呢。”
说完这句话,他又把自己手抄的顾涣禛写给自己的信悄悄地点燃,烧尽,最后的灰色残渣也被林暮珩手动埋进土里。
“这个你们悄悄看,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说罢林暮珩起身拍拍自己的裤子“我先走了,下回再来。”
余下的纸张在火里烧为灰烬……
一排武器的种类又摆在顾涣禛眼前,现在的形势可比在西南部复杂得多,外国武器的出现增加了未知事件的可能。
“我们要不要吩咐外交部提醒一下?”开会时有人问顾涣禛。
“不行,他们就在等着这一刻,北省已经比他们强很多,他们必须平衡地方的实力,如果我们一说他们就会顺水推舟加入战争。”顾涣禛道出真理。
上一次新思想只是冒出苗头这些人就按捺不住,这一次的团结能力只会比上一世更加强大。
消息是传开了但是民众不明白为什么不做外交发言,有人也预判到了顾涣禛所想将自己的想法刊登在报纸上,这在一众阴谋论里成为最有说服力的一些,民众也愿意接受。
那如何破局又成了他们谈论的话题。
不少人认为是减少出口,让别国生活拮据,但这个想法马上被否定,国家管理的出口物品并不多主要是一些重要的原材料,至于生活方面的大多是民间企业。
国家可以减少出口,那民营企业呢?他们是靠这个生活的,不可能放弃这么大的香饽饽。
“顾司令这个市场经济改革不好。”
民间逐渐产生这样的言论,让人啼笑皆非却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