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一听它这样说,立马不干,一个翻身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仗着那狐仙此刻被控制住,口无遮拦地怒骂:“你这畜生!那是老子捡的,捡到了就是我的!”
狐仙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挣着一口气与他争:“不义之财,你倒用的舒服!你等着报应吧!”
秦砚大致明白事情经过,瞥了王二一眼,二话不说驱使着烛线飞向卧房,不出几秒,那装着满满金粒的箱子就被拽出,甩在阵前。
王二急了,跳着扑向秦砚:“你干什么!干什么!!!”
他反应远没有林听淮快,一把粉末就让他乖乖钉在原地,急得王二红了脸,嘴里只能咿咿呀呀,连眼睛都在用力。
狐仙被这符压住,很快就会化丹,重新修炼成形,在此之前,秦砚将这一箱金子都拿出来,让它带走属于他的钱财。
不多时,满地的金粒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颗可怜地躺在地上。
那狐仙此刻化成一颗红丹,许逢上前捡起,收进囊袋:“又收一个,改日叫老头上山去放了,几百年后又能相聚。”
宋子京早就靠在门旁无所事事,这会儿才接了话头跟着他乐:“又使唤老头子?你也没点亲传觉悟。”
他要这么一说,许逢就急了眼:“怎么就成我使唤?许家老辈子什么性子谁不清楚……”
那边两人吵嚷,林听淮这边倒是安静,秦砚回头看见王二还定着身,眉头立刻就拧起来,连多看一眼都嫌恶。
烛线慢慢收回,没了阴气,院里那棵树迅速干瘪下去,原先还算粗壮的树干,只一瞬就变成了小臂大小,整个萎缩下来。
王二眼瞅着金子没了,魂都丢了大半,哪怕是林听淮已经将他定身术解开,他依旧双眼无神,趴在地上开始捡仅剩下来的几颗金粒,神情恍惚。
松向南不知什么时候晃到秦砚身侧:“秦哥……”
秦砚看着如同烂泥一样的王二,语气淡淡:“该罚。”
松向南点头如啄米:“罚!回去就罚!”
狐仙已解决,几人又围着屋子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问题后准备离开。
后院那只狗已经被冻死,宋子京看见时特地瞥了王二一眼:“我说怎么着?他这狗必死。”
破天荒地,秦砚接过话头:“你早上说的是暴毙。”
“害,差不多,结果都一样。”宋子京又没正行,反手去掏折扇:“自作孽。”
许逢看到王二就没好脾气,此刻更是急着要走,说是去临期吃酒,洗洗晦气。
秦砚自然不去,松向南等着回去挨罚也拒绝,眼看没人,许逢视线转了一圈,盯了林听淮两秒,率先迈出院门。
出了院门共走一段便是各回各家,林听淮一向是同许逢顺路,秦砚和松向南又是一家人,这宋子京的去留就成了趣事。
偏偏他要粘着秦砚,松向南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这大冬日让人平白出了一身汗。
所幸雪停,不然一把伞装不下三个人。
宋子京的嘴皮子就爱耍点贱,非拉着松向南叨叨了两句,转头又去叫秦砚:“道长,我刚才那脚帅不帅?”
秦砚置若罔闻。
松向南左右瞅两眼,哈哈干笑着:“我觉得帅。”
这下连宋子京都不吱声了。
气氛实在滞涩,将这雪天温度降至最低点,好在终于是到了岔路口,宋子京向南,秦砚向北。
想让这两人告别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秦砚稍稍侧目就算是礼貌性告别,正要离开,被宋子京给叫住。
松向南时刻提防着这两人要说什么,做好准备接话头,谁知宋子京在怀里摸了一圈,摸出来个东西抛给秦砚。
秦砚下意识接住,仔细一看,是颗金豆。
松向南也看见了:“你抢了王二的金子啊?怪不得刚刚在院里磨蹭了一阵才出来。”
“什么叫抢?说好听点。”宋子京尾音上扬,一双桃花眼就那样挑过去,望向秦砚:“这是买鸡钱,你懂什么。”
松向南眼睛瞪大了:“一只鸡这么贵?”
秦砚盯他两眼,正想皱着眉还他,谁知宋子京早就料到,马尾一甩转身就走:“别给我,这是王二应付的。”
松向南来回看看,发现这俩人都没置气,反倒是秦砚拧着眉,盯着那金豆不知在思索什么。
“秦哥,这金子……”松向南刚出声,就被秦砚打断,那颗金豆也塞进了他手里。
“替我保管,下次买鸡用。”
秦砚面无表情,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