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头看到江折月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像被炸了一样,轰隆闪过一道白光。
这姑娘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是为何啊!那脖颈、那锁骨,红的紫的,都要充血了!
江折月眼里含笑,看着她越发怪异的眼神。
她猛得掀起被褥把脸埋进去。
“姐姐?”
林枝扶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先别跟我说话!”
江折月俯下身,隔着被子轻轻覆在林枝扶身上,手指在某个位置上轻轻打着圈儿,就是林枝扶的唇的位置。不过隔着一层厚实的被子,林枝扶感受不到。
“姐姐,你晓不晓得自己喝醉了喜欢强吻别人。”
江折月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娇媚,像是故意引诱谁似的,声线压得低又带点哑,语调里含着笑。
林枝扶露出一双眼睛,双手还紧紧握着被子,问道:“我吗?”
我喜欢强吻别人吗?
我强吻了你吗?
江折月轻轻呵气,撑着身子又靠近了点,手指从林枝扶的发顶滑到光洁的额头,到两眼之间,再到高挺的鼻梁骨,接着就被被子拦住了去路。
“是呀,姐姐,就是你呀,你强吻了我,从这儿……到这儿……再到这儿……”
她说着,另一只手用力拽下了林枝扶的被子,鼻梁上那根手指若有似无地滑过脸颊,碰到了柔软的唇瓣。
林枝扶躲不了,眼睛盯着眼前这妖孽,皮肤颤栗着感受那根存在感十足的手指。
妖孽眼皮半垂着,发丝凌乱,模样有些懒,左眼下眼睑处的那两瓣耦合色印记若隐若现,红唇似乎刚舔过,泛着漂亮的水光。
林枝扶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香气,有点淡,若有似无的,更勾人了。
她从林枝扶的上唇摸到下唇,停在下唇的时候微微用力一按,林枝扶身子明显一抖。
那根作孽的食指又往下了,慢慢地带过脖颈,到了锁骨处,轻轻曲起骨节挠了一下,林枝扶又是一抖。
还在往下,她探进林枝扶的里衣里去了,想去摸那漂亮的弧度。
“不行!”
林枝扶伸出手来抓住了江折月的手腕。
江折月轻笑一声,覆身,唇几乎要贴在林枝扶的耳垂上,“姐姐还要扒我衣服呢。”
那一个个字节好像是钻进她耳朵里。林枝扶被这温热湿痒的感觉逼疯了,好似有虫子在她身上爬,有风轻轻地在她皮肤上吹,又痒又麻,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她感到口干舌燥、燥热不堪、喘不上来气。
忍不了了!
林枝扶的心打鼓似的跳,她用力推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裹紧被褥,气势汹汹地盯着她。
没一会儿,她就软了下去,气势不足地道:“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江折月似乎愣了一下:“什么?”
林枝扶吸了一口气,道:“我强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我?我要扒你衣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江折月盯着林枝扶,半晌没说话。
林枝扶等了很久,听到她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讽刺。
“姐姐,你让我怎么推开你?”江折月说:“姐姐明知道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了你那么久,我爱而不得,我朝思暮想,我相思成疾!我都这样了,我那么喜欢的人压着我来强吻我,我要怎么推开?姐姐,你好生过分,你未免太强人所难!”
林枝扶愣愣地听着江折月的控诉,觉得这人当真是可怜极了、委屈极了。而自己,就像那种不喜欢人家还要吊着人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占尽便宜之后还卖乖的白眼狼、负心汉。
她不知所措地去拉那人的衣袖,轻轻地,像撒娇似的。
“对不起嘛。是我的错。”
江折月不看她,也不说话,林枝扶又扯了扯。
江折月慢慢缓和了神色。
“那姐姐能不能也喜欢我?不是那种人人都有的喜欢,是独一无二的喜欢,是只喜欢我的喜欢,就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
林枝扶手垂了下来,放在被子上,有些纠结地道:“可是,可是你是女子啊。”
“女子又怎么了?喜欢跟女子不女子的有什么关系?”
林枝扶一口气堵在胸口,那句‘可是你是妖啊’卡在了喉咙里。
江折月等了半晌,没再问了,下了床去整理自己。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林枝扶却不打算就这么离开,而是沿着长红绒毯一层一层往楼上走。
青天白日,这高雅精美的院与楼在自然光照之下愈发显得雅韵,楼内泛绿的、朱红的梁艳丽,立柱上的镂空、雕花精致。
林枝扶的目光每每扫过一处,都要张大嘴无声地惊叹一声。
太有钱了啊!
不过内心再怎么震撼,她都不会表现出半分,而是背着手,像个寻花问柳、吊儿郎当的的公子哥一样,轻车熟路地往楼中的每一个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