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凤凰在那画本里就有着关于它们的各种传说,有的画本里说凤凰是一雌一雄的情侣鸟,雄为“凤”,雌为“凰”;有的说凤凰其实是一只雌雄同体的神兽,是神兽飞龙所生的神鸟;也有的说凤凰是应龙的后裔,更有甚者认为凤凰是各种鸟兽合为一体的神物。
凤凰本就稀有,又只栖息在已生长千年的梧桐树之上,因此很少有人能真正见过凤凰,许是因此民间对它的传说才会如此之多。
玉清风一行人驾驭着坐骑飞到那千年梧桐的树下,浓荫的树冠在地面投下广阔的阴影,平日里总是有些嚣张跋扈的烛龙不知怎么,在这棵有上千岁的参天大树面前,竟然收起了利爪,乖顺地像一只小绵羊,与毕方鸟儿和耳鼠一起盘踞在茂密的树荫之下。
再看四周,各种各样的珍禽异兽围绕在那树下,无论体型大小,无论是吃草的还是吃肉的,无论是弱小的还是强悍的,无论原本是温顺的还是凶悍的,此刻都仿佛像是一家亲,没了往日里的敌对,只有眼前的一片宁静祥和。
“看来是不能指望烛龙或者毕方鸟儿送我们上树了!”玉清风双手抱胸,抬头望着头顶层层茂密的枝丫,叹了口气。
一旁的颜华龙走近这棵梧桐树旁,伸手抚摸上苍劲挺拔的灰绿色树干,半跪在树前将脸轻轻贴了上去,合上双眸静下心来,感受着这棵已有上千岁老树的气息。
玉清风见状也随着颜华龙一起半跪在那树旁,闭上双眸半抱着这棵大树,魔教的迷林里也有存活了百年甚至近千年的老树,但像这棵让人一见便对其充满无限敬意的老树却是没有,好似万物都是这棵树的孩子,被这棵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树保护着。
茂密的枝叶遮蔽而下,随着微风轻轻浮动摇曳,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投下点点光影。
小姬尧颇为兴奋,手舞足蹈地绕着大树跑了好几圈,一会儿拉拉兔子的耳朵,一会儿骑上小鹿的脊背,一会儿又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平日凶悍却此刻却格外温顺的猛兽珍禽,不过终究小姬尧没有能敌过困意来袭,毕竟小娃娃一早被玉清风从床铺上拖起来,睡意还残留在眼角。
小姬尧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走到烛龙和毕方鸟儿的身旁,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与它们俩窝在了一起,很快便沉沉地进入梦乡,不出一会儿那嘴角上便挂上了一串口水。
千岁的梧桐树其茂密舒展的枝叶没入层层云端,粗壮的根系深深地扎入山体,与周围的土地山石融合为了一体。
玉清风和颜华龙一路施展轻功,直直往树顶方向跃去,时不时便能碰上不少栖息在树冠之间的其它珍禽异兽鸟雀飞禽。
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两位陌生访客,这些长年居住在这里的主人们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只有极少数的会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对着玉清风和颜华龙鸣叫上几声,也不亲近也不敌对,有些甚至对此似乎显得的极为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受到打扰的模样。
一个时辰之后,如箫声一般悦耳的鸟鸣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他们俩的耳边,玉清风和颜华龙互看一眼,内力同时一提,一口气跃上了树顶。
树顶又是另一番奇异景致,仿佛身处画本里的天宫云端之上,薄云如浪涛般在脚下翻滚,那五色的鸟羽自眼前划过,只见一对凤凰正在天空之中翩然齐飞。
玉清风和颜华龙俩人索性在一根粗树干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一对在千年梧桐树的树顶上自在遨翔的凤凰,漫随着天外云卷云舒。
“你瞧它们像不像你和我?”玉清风道,“遨游四海,无拘无束!”
颜华龙转头看着玉清风,道:“谁也驾驭不了它们。”
“的确!”玉清风点头,承认道,“这世间,不伦是谁都驾驭不了它们!”
这世间万物之中,总有一些人一些物他们超脱与万物之上,不受寻常规矩所限,天性自由不羁,任谁也左右不了。
玉清风同颜华龙就这样以天为盖,以梧桐树为床,望着日升月落,望着头顶星河漫天,听着如箫声般悦耳的凤凰鸟鸣。
晨间,他们喝着露水,嚼着身旁随手便可摘得的鲜嫩梧桐叶,在这棵千年梧桐树的树顶上度过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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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姬尧的嘴角上粘着昨日吃的浆果汁水,从周公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张望着四下,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愣神,似乎又忘记了自己并非躺在皇宫之中他那张舒服的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