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丝坚定的微笑。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至龙的生日安排妥当!
……
YG的新宿舍。
权至龙穿着睡衣,一顶帽子随意地盖在脸上,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只有一盏小灯亮着,昏黄的光晕里,音响流淌着猫王Elvis Presley低沉醇厚的嗓音。
东咏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从冰箱拿出两瓶汽水,一瓶塞到沙发上的权至龙手里,一瓶自己拧开。
“喂,至龙,发什么呆呢?”东咏裴盘腿坐到他旁边的地毯上。
权至龙的嘴唇在帽檐下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喉咙。
“后天你生日了,”东咏裴灌了口汽水,声音轻快,“上午跟宝型姐请个假,下午咱们直接去素珍姐那儿。听说派对布置得超用心,我都等不及了!”
沙发上的身影依旧沉默,仿佛没听见。
东咏裴用手肘顶了顶权至龙,“至龙?给点反应啊?寿星公?”
脸上的帽子被顶得滑落,露出权至龙紧抿的唇线。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飘忽感。
“咏裴啊…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咏裴失笑。
“你过生日,你是主角!应该是我们围着你转才对。你想做什么,吩咐我们就行了。”
权至龙沉默了几秒,帽檐下的眼睛倏然睁开,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对,”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我最大。”
“只要我说出来…就不会被拒绝,对吧?”这话更像是在问自己。
东咏裴放下汽水瓶,困惑地看着好友突然变得异常认真的侧脸,“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权至龙烦躁地一把抓下帽子,揉了揉本就凌乱的头发,眼神灼热又带着深深的迷茫。
“我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但就是有种感觉,再不做,可能…就真的没机会了。”那股莫名的焦灼感再次攥紧了他的心脏。
东咏裴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半开玩笑地试探,“喂?权至龙?你该不会是…爱上什么人了吧?”
他凑近一点,带着促狭的笑意,“怎么感觉你最近神神叨叨的,像个为情所困的傻瓜?”
恰在此时,音响里的歌声流淌到下一句:
“Wise men say…only fools rush in…”(智者有言…唯有愚者才匆匆坠入爱河…)
东咏裴乐了,指着音响,“听听!歌词都唱了,智者不入爱河!你可别犯傻啊!”
“不是……”权至龙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有些发虚。
“不是什么?不是爱?”东咏裴追问。
爱?咏裴怎么会想到这个字?
这个字眼太重,太烫,太不合时宜了。
它属于那些……那些可以光明正大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而他和她之间,隔着的岂止是时间?简直是整个世界的刻度都错位了。
权至龙只觉得刚洗完澡的身体又燥热起来,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胸口,让他无比烦闷。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把头埋进臂弯,“……我不知道。”
猫王深情而略带沙哑的歌声,执着地诉说着,“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但我仍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
权至龙抬起头,失神地望着那盏散发着温暖光晕的小灯,灯光在他眼中跳跃、模糊。
他只是……只是觉得她比别人要特别一些,特别到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如果能只看着我就好了……
这是……爱吗?
这感觉像被困在浓雾里,方向全失,只有心跳声震耳欲聋,提醒着他某种失控的危险。
东咏裴把手中的汽水罐子捏扁,发出“咔啦”一声轻响,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至龙你都十七了啊,”他感叹道,语气轻松,“没想到我都认识你三年多了。”
权至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十七。
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
他握着汽水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冰凉的金属罐壁似乎瞬间变得刺骨。
为什么love is painful?
为什么我不是早二十年出生?
为什么你不能晚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