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想问问,这张图和我的,”话音未落,就被老者挡住了视线,老者嘴边的胡子动了动,“有趣啊,有趣,如此邪门的阵法竟然还存在。”
时幸不敢语,只是看着老者不停的换动姿势,一下将脚抬到凳子上,一下又躺倒在椅子上。
可能大师就是这样。
老者一下直起身,“确实和你有关,而且关系到你是否能够真正醒来。”
醒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像所有人都在暗示他,他现在貌似是一个死亡的状态。
“你看这中间一团火,说明这个阵法中最重要的就是火,只要存在火,阵法就能够启动,火越旺成功率越高,踏入法阵与阵法中的人会互换灵魂,当然如果这个施法者有点东西,可以精准到换取某一个人的身体,”大师解读完后看向他们,“你们哪儿找到的?这个法术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没有准确互换者的身体物件我是说头发指甲,那么法阵会随机将灵魂发配,失败的概率也会很大。”
时幸点头,“大师我们都知道,我也大概猜到了这点。”
“孺子可教,不错!”大师欣慰,“那你可知,你的体内有一束灵光?我可是第一次就发现了。”
“灵光?那是什么?”时幸没来得及开口,常珩就抢先问道顺带抓住了时幸的手。
老者摸着胡子,“此物可以稳固灵魂,不可多得啊。”
时幸立马想到了,喊出声:“玉佩,是玉佩对不对?”
他有预感,玉佩还在他身体里。
老者觑了他一眼,“是,锁魂玉还在你体内,啧啧,看来你清楚自己的身体,但恐怕你还不知道这块玉该如何得来,想要弄到手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时幸道:“怎么得?”
“此玉乃上好的和田玉雕刻成的平安锁,这不难,但真正要开玉需一步一叩首,上那老君山求神保佑,时时刻刻念着锁魂者的名字,”老者说完看向常珩,常珩的眼波动了动,“痴儿,痴儿,倒是羡慕。”
老者的声音在时幸的耳边逐渐变为了嗡鸣,他骤然看向身旁的常珩。
这个人,为了他竟然一步一叩?那老君山有多少台阶?自己真的值得常珩这样做吗?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他只觉浑身冰凉,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倒流进了大脑,四肢百骸都寒冷起来。
不同寻常的,他知道自己在心疼常珩,也知道,自己可能栽在这人手里了。
时幸的身体开始发抖,常珩看向他,牵着的人眼眶通红,隐隐有什么东西捶打在他的心上。
时幸哭了。
常珩的睫毛颤动,拭去眼前人脸上的晶莹,“别哭。”
时幸吸了吸鼻子,握紧了他的手,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只能看着他,眼前却又稀里糊涂的,常珩的脸在水珠中变形,变成了丑八怪。
泪珠滚落,时幸揉着眼睛笑了一下。
好丑。
“辣眼睛,”老者评价了一句,随后把手机丢给常珩,被常珩稳稳接住,“没有其他问题就回去吧,对了,老夫这还有个平安符,关键时刻可以替你挡一下。”
下山的路漫长,时幸一直没有松开常珩的手,他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常珩本就乐意,随他牵着。
“妈妈,哥哥为什么要手牵手。”上山的小女孩指着他们俩的手,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
那位母亲连忙捂住自家闺女的嘴,不好意思朝他们笑,“宝宝,妈妈也牵着你的手,哥哥们牵着手和我们牵着手是一样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时幸的耳根泛红加快了下山了脚步,却还是听见了小女孩对妈妈道:“我知道!那一定是因为爱,因为我爱妈妈,妈妈也爱我。”
“嗯,妈妈也爱你。”
时幸咬住嘴唇,耳根更红了。
山路颠簸,常珩一把搂住他,将他拉进怀里,脑袋在他的肩膀上靠着,“跑什么,虽然我不介意和你一起葬身在这里,但是我怕你不愿意。”
时幸象征性地扭了扭身子,还是卸下力气,待在他怀里不动了。
“怎么不说话?”
时幸砰砰乱跳的心脏不听使唤,连带着呼吸都加重几分。
“刚刚你听到了吧?时幸。”常珩的嘴唇慢慢贴近耳廓,如同鬼魅,轻轻勾住了他的魂魄,“那我换个话题,告诉我,是谁帮你求的玉,是我吗?”
时幸浑身一震,闭上眼睛,因为常珩的手一只往上一只往下,“嗯,嗯嗯。”
像是得到了答案,身上游走的手放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猜到了,是我会干的事情。”
这次他的嘴唇直接贴上了时幸的耳朵,那是一个浅淡的吻。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死呢?”